大才,何以能为之?”
他转向御座,躬身行礼,语气斩钉截铁:“父皇!儿臣以为,卢祖尚主动来归,正显其审时度势之明!朝廷正当示以旷荡之恩,授以方面之任,如此,方可令天下未归之豪杰看清:我大唐量才用人,唯才是举,不论年齿!此乃彰显朝廷气度、收取四海人心之上策!”
李世民的这番话,如同洪钟大吕,在殿内回荡。他本身也是年轻统帅,深知勇气与魄力的价值,更懂得在开创时期,打破常规的重要性。李渊看着英气勃发的儿子,又扫视了一眼群臣,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他心中的天平,早已倾斜。
“秦王所言,深合朕意。”李渊的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卢祖尚以少年之身,保境安民,已显其能;今又顺天应人,举地来归,更见其忠。朕岂能因年少而疑之?拟旨:授卢祖尚为光州总管,封弋阳郡公,食邑二千户。其麾下将佐官吏,一仍其旧,望其同心协力,为国守土!”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光州城。
淮河水汽氤氲,笼罩着这座古老的城池。相较于长安的朝堂博弈,这里的氛围更为务实且紧张。刺史府内,年仅十九岁的卢祖尚并未穿着华丽的官服,而是一身利落的戎装。他站在城垣之上,目光扫过城外蜿蜒的淮水和平整的田野,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的人生,被乱世急剧地催熟。隋炀帝遇弑,天下分崩离析,家族和地方父老将守护家园的重担压在他这个少年肩上。他不得不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曾被迫向势大的王世充表示臣服,但内心深处,始终向往着真正的秩序与安定。他冷眼观察着天下大势,李唐王朝崛起于关中,一路东进,政令清明,将士用命,尤其是秦王李世民,英武之名传于四海,让他看到了结束乱世的希望。汪华归顺的消息传来,更让他坚定了决心:是时候为光州,也为自己的未来,选择一个正确的归宿了。
“主公,朝廷的使者仪仗已到三十里外。”部下的通报打断了他的沉思。
卢祖尚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传令下去,打开城门,军民肃整,随我出城,恭迎天使!”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年轻守将,而是即将融入一个崭新帝国版图的地方重臣。他整了整腰间的佩剑,抚平戎装上的褶皱,步伐稳健地走下城楼。
光州城下,旌旗招展。唐使手持黄绢诏书,立于临时搭建的香案之前。卢祖尚率领州中文武官员,整齐跪拜在地。诏书的内容与长安朝议的决议一致,那“光州总管”、“弋阳郡公”的封赏,既是对他过去功绩的肯定,也是对他未来效忠的期许。
“臣卢祖尚,蒙陛下天恩,不以臣年少力薄,授以重任,封以显爵!臣……敢不竭尽股肱之力,守此土,安此民,以报陛下知遇之恩于万一!”他清越的声音回荡在城门口,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也透着一份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决绝。当他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诏书和印信时,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落在了肩上。
消息再次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长安。这一次,李渊不再仅仅是喜悦,更有一种大局将定的从容。他下令在武德殿举行更为盛大的庆典,庆贺这接连而来的“双喜临门”。殿中钟鼓齐鸣,雅乐高奏。当卢祖尚的使者代表主公恭敬地接过象征权力和荣誉的印信时,满朝文武的道贺声如山呼海啸。
庆典之后,杜如晦与房玄龄并肩走出大殿,望着秋日高远的天空,杜如晦低声感叹:“玄龄兄,光州一归,徐圆朗在东南便彻底成了孤家寡人。我军自光州东出,可直趋其腹地,他与江淮的联系被彻底切断,败亡只是时间问题了。”
房玄龄点头称是:“不仅如此。光州与先前归顺的歙州,一北一南,遥相呼应,如同为我大唐经略江南架起了两道稳固的桥梁。日后平定萧铣,此二州必为前哨与粮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