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惊人的速度土崩瓦解。战场上到处充斥着绝望的哀嚎、惊恐的尖叫、兵刃撞击的刺耳锐响以及战马濒死的悲鸣。尘土混合着血腥气,弥漫在灼热的空气中,令人窒息。
李世民抓住夏军动摇的契机,迅速组织起军团核心,率领史大柰、程知节(程咬金)、秦叔宝(秦琼)、宇文歆等骁勇战将,为避免过早暴露目标,卷起己方军旗,如幽灵般在混乱的战场中高速穿行,凭借玄甲军撕开的缺口与李道玄搅动的乱局,竟一路迂回穿插至窦建德军阵的深远后方!
抵达预定位置后,李世民一声令下,唐军旗帜猛然展开,迎风猎猎作响!正苦苦支撑的夏军将士,忽闻后方杀声震天,惊觉回首间,赫然望见己方腹地竟飘扬着无数唐军战旗,顿时魂飞魄散,以为后路已绝,退路被断!夏军最后一丝抵抗意志瞬间瓦解,全军彻底陷入无法遏制的崩溃,开始出现溃逃。
唐军各部将领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战机,指挥部队大胆穿插、分割包围,导致夏军的抵抗零星而无序,小股的溃兵被驱赶、压缩,最终成建制地放下武器投降。战场形势急转直下,胜负俨然已定。
随后,唐军乘胜追击,如风卷残云,一口气掩杀三十余里,沿途又斩首敌军三千余级。夏王窦建德在最后的混战中,身被长槊刺中,负伤在身,仅率少数亲卫沿黄河向东北方向狼狈逃窜,试图藏匿于黄河边的牛口渚。牛口渚原为河心洲,位于虎牢关东偏北约25公里处,后因明清时期河道北徙,即今日郑州市惠济区牛口村及花园口镇沿黄区域。
唐军车骑将军白士让与杨武威早已锚定他们的身影,率队紧追不舍。窦建德慌不择路,坐骑失蹄,将他重重摔落在地。白士让此时已经拍马赶到,长槊高举,寒光直指其咽喉!
生死关头,窦建德嘶声疾呼道:“勿杀我!我夏王也!能富贵汝!”
杨武威闻言,迅疾下马,一把将这位曾叱咤河北的枭雄擒住,缚于自己随行的副马之上,押解至李世民马前。当象征着夏王权威的黄钺仪仗颓然委地,这场决定中原命运的大战,终于在午后炽烈的阳光下,以唐军辉煌的全胜落下帷幕。虎牢关前,尸横遍野,血流漂杵,失去主人的战马在血泊中悲鸣徘徊,残破的旌旗在硝烟中无力低垂。窦建德的十余万大军彻底土崩瓦解,四散奔逃。
李世民望着被押至眼前的窦建德,厉声斥责道:“我大唐自讨伐王世充,何预汝事?你竟然越境犯我兵锋!”
窦建德虽已成阶下囚,犹带几分枭雄末路的苦涩与机锋,喘息着答道:“今不自来,恐烦远取(如果我现在不自己来,恐怕以后还要麻烦你远道去抓我!)。”
李世民听后,眼神骤然一凝。窦建德这看似自嘲的答语,实则暗藏机锋,隐隐点出他若不主动来攻,以他在河北的根基,假以时日必成大患,届时李世民若要彻底平定河北,确实需要劳师远征。这既是一种失败者的无奈自辩,也带着一丝对自身实力残余的骄傲,甚至是对李世民潜在威胁的最后一次提醒。
窦建德此话一出,现场气氛瞬间凝固,尉迟恭、秦琼等悍将闻言怒目圆睁,手按刀柄,只待秦王一声令下便要发作。房玄龄、杜如晦等谋士则目光微动,显然也在咀嚼窦建德话语中的深意。
短暂的沉默后,李世民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并非笑意,而是洞察一切后的锐利锋芒。他微微颔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清晰地穿透了战场的嘈杂:“好一个‘恐烦远取’!夏王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今日之败乃免他日河北生灵再遭涂炭。然尔引兵越境,助纣为虐,已犯我天威,非是远虑,实为近祸!既知此理,何必当初?”
秦王这几句话,既肯定了窦建德“恐烦远取”一语点出了潜在的长期威胁(李世民当然也明白这点),更将其行为定性为愚蠢的、主动招致的眼前灾祸,彻底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