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留点力气,让他和李艺继续撕咬!"接着,他环视众将,再次大声狂笑道,"此战过后,我要幽州小儿闻铜铃夜啼,河北群雄见素绫丧胆!
部署完毕,这位出身沧州盐户的悍将最终亲率两千精骑星夜驰援幽州,其行军路线极具战术智慧,自无终(今天津蓟州)沿鲍丘水隐秘南下,在狐奴(今北京顺义)西侧借助沼泽地形设伏。
三更时分,两千渔阳突骑如鬼魅般出现在窦军侧翼。这些身披狼裘的骑士,马鞍旁皆悬着两柄回纥弯刀,马鬃间系有铜铃,此乃高开道独创的"惊马术",骤雨般的铃音竟使窦军战马自相践踏。
当窦建德主力被诱至沽水河曲时,高开道部突然从侧翼发动"锋矢阵"突击,其坐骑"玉顶乌"率先踏破夏军帅帐,迫使窦建德放弃即将攻克的幽州城。此战"斩首三千级,获夏王金冠而还",实为隋末骑兵战术的经典战例,而高部仅折损二十七骑,高开道脸颊中箭,颊中残留箭镞归营疗伤。
高开道军营中,十六面鼙鼓雷动,大帐内,龟兹舞姬赤足踏着波斯绒毯旋如疾风。高开道半卧鎏金胡床,左颊箭镞在烛火下泛着幽蓝,忽将手中割肉银刀掷向阶下,吼道:"带医工!"
羯鼓骤歇,粟特乐师抱瑟缩于柱后,高开道怒道:“歌舞莫停!”
第一位医者须发皆白,在乐声中从众舞姬裙摆中侧身穿过来到塌前,指尖轻触高开道脸颊创口,战战巍巍的说道:"禀大王,此镞入颧骨三分,箭头入骨太深,无法取出,若强取,恐..."
话音未落,高开道撕扯烤驼峰塞入口中,一把推开医者,看向一旁卫士,怒道:"庸医,斩!贵在让本王痛快!"
两名契丹力士快步向前,将医者拖至厅角,老医嘶声:"岐黄之道贵在..."契丹力士斩断其颈,血溅七步,舞姬裙裾绽开红梅,羯鼓未敢停止。
很快,大帐波斯水晶帘再次掀起,第二位医者膝行入内,医者瞥见角落未拭的血痕,牙关打颤,低语道:"大王万金之躯,此镞虽可出,然凿骨之痛非常人能忍啊。"
高开道以金杯接侍妾唇渡之酒,冷笑道:"你是说本王非人?"
说罢,他将酒杯掷地,道:“斩!”
帐内弯刀闪过,第二位医者头颅滚至编钟架下,十二律吕染血,律音依旧。
片刻,大帐门帘再次掀起,粟特舞姬突然集体反手折腰,金铃缠腕如蛇。第三位医者自阴影中走出,背负榆木药匣,来到高开道踏前,他以银针刺伤者迎香穴止汗,细看创伤后,说道:"大王创口有祥瑞之相!此镞形似狼牙,正应渔阳突骑噬主之兆,当以雷击木楔开骨取凶,可保王霸之气不绝!"
高开道(拍案狂笑,震落梁间燕巢):"赏!奏《浑脱舞》!"
胡笳凄厉声中,四名侍从撬开其颧骨。医者将浸过马乳酒的榆木楔钉入骨缝时,舞姬们正以足尖勾挑莲花灯,刹那骨裂声与灯花爆响混作一处。高开道竟就着侍妾纤手,连啖三枚淋血胡麻毕罗,饮酒进食如常!
这场骇人疗伤暗含多重政治信号,连斩两医实为震慑新附部众,之后其当众宣称:"吾面可凿,尔心岂可贰?"
手术过程中"命胡姬旋舞,啖羊肩如常"的做派,彰显其保持河北蕃将的本色认同。最终取镞的医者获赐"定难将军"封号,隐喻着对"忍痛效忠"价值观的推崇。
第二日,高开道当即展现惊人政治嗅觉,通过李艺向长安密遣粟特商队,将河北地形图与窦建德兵力部署藏于波斯锦缎夹层,此举深得李渊赞赏。十月十九日长安诏书特赐高开道蔚州总管,该地控飞狐径与灵丘道,实为钳制突厥与监视窦建德的战略支点。赐姓"李"并封北平郡王,既安抚其野心又划定势力范围。
李艺因此战加授幽州都督,与高开道形成"渔阳-幽州"军事同盟,有效遏制了窦建德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