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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二月飘雪,朔风凌冽,段德操勒马高岗,铁手套间滑落的雪粒在沙盘沟壑间簌簌作响。
参军急指谷地烟尘报告:“刘仚成前锋已入瓮!”
段德操猛然攥紧马鞭,下令道:“陌刀队竖旗,封死谷口!”
随着一声令下,野猪岭西口骤然竖起丈高赤旗。
王铣的八百陌刀手如铁壁破雪而出,长刃寒光撕裂北风。
“斩马腿!”
炸雷般的吼声中,唐军陌刀化作银色瀑布倾泻而下。
突厥骑兵惊觉中伏,已然来不及后撤,前排战马悲鸣着栽进血泥,后队撞上前尸堆成肉障。
刘仚成在坡顶嘶喊道:“唐军从地底钻出来的吗?!”
话音未落,东崖爆出霹雳弦响。
“云攒箭!”
随着唐军校尉的令旗劈开风雪。
三百弩手在峭壁裂隙间露出身形,特制蹶张弩机簧震如雷暴。
七寸铁簇穿透皮盾,将突厥射雕手钉死在马鞍上。
一胡将挥刀狂吼“贴崖壁!”
,却见段德操玄色大氅忽展于对面山脊,四指并刀向前猛挥:“跳荡队,碾碎他们!”
霎时间,披甲步卒如滚石般从山崖上腰系缆绳坠入敌阵,横刀专剁马蹄。
刘仚成金狼头冠在乱军中左冲右突,忽见绛旗直逼面门,原来是段德操竟亲率百骑自陡坡俯冲而下!
“段阎罗来了!”
瞬间敌军肝胆俱裂。
只见段德操手持玄铁马槊刺穿三面皮盾,将刘仚成护心镜挑飞半空:“背主引胡者,也配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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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吞没刘仚成的惨叫时,幸存的突厥骑兵正疯狂鞭打战马扑向谷口,却撞进更深的绝望。
王铣的陌刀阵早已变作绞肉机,刃口卷着碎骨残甲,雪地被染成酱色冰原。
有梁卒跪地举刀哭嚎“愿降!”
,回应他的是唐军铁蹄踏碎头颅的闷响——段德操战前军令已成延州风雪的一部分:“凡持兵者,杀无赦。”
两军交锋,战况激烈,段德操指挥若定,唐军将士奋勇向前。
最终,刘仚成部难以抵挡,阵脚大乱,溃不成军。
段德操此役大获全胜,沉重打击了刘仚成的势力。
此战斩获虽未见详载,史籍仅记“大破之”
,但实际达成三重效果。
先是解除了唐朝京都长安北门威胁,刘仚成残部西逃至夏州,使突厥失去了延州前沿跳板;且再一次震慑梁师都集团,促成梁军内部哗变(同年五月其弟梁洛仁弑兄降唐);最重要的是,此战有力的策应中原洛阳战场,两个月后虎牢关之战,李世民得以无后顾之忧歼灭窦建德十万精锐。
段德操此战既是执行唐朝“先固根本,再图中原”
的总体战略,亦展现边将临阵应变的智慧。
其主动出击的背后,是唐初军政体系中“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的特殊授权机制,更是对突厥割据势力联动体系的精准斩。
延州在隋唐时期的治所位于肤施县,即今陕西省延安市东北部(宋以后移至今延安市区)。
其辖境覆盖今陕北的延安、安塞、延长、延川、志丹等市县,地处黄土高原腹地,延水(今延河)贯穿全境,成为地名来源。
这一区域在历史上长期是中原农耕文明与北方游牧势力的交错地带——春秋属白翟,秦汉归上郡,魏晋陷于戎狄,至西魏废帝三年(554年)正式设立延州,隋唐沿袭,成为关中屏障的军事重镇。
延州的军事核心地位,在唐初对抗北方割据与突厥的战争中尤为凸显。
其地北接夏州(今陕西靖边)、西邻庆州(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