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嘴里喃喃自语:“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爬过去,想给烬紫包扎,可手却抖得厉害,连布条都握不住。
烬紫看着自己流血的左手,又看了看旁边掉在地上的摇酒壶模型——那是他用硬纸板做的,还没来得及上色。他突然觉得很可笑,自己那么向往的东西,那么渴望的爱,原来都是假的。母亲永远不会认可他,他也永远成不了调酒师,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他挣扎着爬起来,忍着剧痛,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水果刀——那是他用来切柠檬片练习摆盘的。苏媚还在地上哭着,嘴里说着混乱的话。烬紫看着她,眼里没有了怨恨,也没有了期待,只剩下一片死寂。
“妈,我不想要了。”他轻声说,声音轻得像羽毛,“我不想当调酒师了,也不想要你的爱了。”
苏媚猛地抬头,看见烬紫手里的水果刀,瞬间清醒了大半:“紫紫,别!妈错了,妈以后不骂你了,你别做傻事!”她想爬过去阻止,可烬紫已经把刀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这样……就不痛了。”烬紫笑了笑,眼里最后一点光也灭了。他用力把刀刺了进去,鲜血顺着刀柄流下来,滴在他画满调酒配方的小本子上,把那些工整的字迹,染成了一片暗红。
苏媚扑过去抱住他,却只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点点变冷。她看着烬紫睁着的眼睛,看着他手腕上的伤口,看着地上被血染红的调酒教程,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紫紫!妈错了!妈不该骂你!妈也爱你啊!”
可她的话,烬紫再也听不见了。他手里还攥着那片没切完的柠檬片,指尖还残留着模拟摇酒的弧度,只是他再也不能亲手调出一杯酒,再也不能等到母亲的一句认可。
后来,苏媚卖掉了霓虹巷的房子,还清了赌债,却再也没跳过舞,也再也没喝过酒。她把烬紫的调酒教程、草图和那个硬纸板摇酒壶,都装进一个木盒子里,走到海边,把盒子扔进了海里。
海浪卷走了盒子,也卷走了她迟到的爱和忏悔。只有每当夜晚来临,霓虹巷的酒吧里,偶尔会有调酒师说起,曾有个男孩,总趴在橱窗上看他们调酒,眼里亮得像有星星——只是没人知道,那个男孩,最终把自己的梦想和生命,都埋进了无声的黑暗里,连一杯属于自己的酒,都没来得及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