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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敲打着阳台的玻璃,像温柔的催眠曲。
凌辰化为人形,把她圈进怀里,下巴抵在她顶,声音哑哑的:“苏糯,谢谢你。”
谢谢你,把我所有的敏感都当成珍贵的宝藏;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被人坚定选择的感觉,这么好。
客厅的时钟滴答作响,厨房飘来星菇汤的余温。
苏糯往他怀里钻了钻,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笑着说:“谢什么呀,我们可是要一起看遍所有星星的人。”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第一颗星星从云缝里钻出来,亮得恰到好处。
就像他们的日子,没有轰轰烈烈,却在每一个琐碎的瞬间里,藏着数不尽的温柔。
星历4o7年,a1pha星的疗养院爬满了常春藤,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糯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块褪色的丝绒布,正慢慢擦拭一枚星银徽章——上面的黑猫尾和锦鲤尾早已磨得亮,却依然能看出当年的精巧。
她的头已经花白,脸上爬满了细密的皱纹,但笑起来时,眼睛依然像年轻时那样,弯弯的,盛着光。
“又在擦这个呀。”
凌辰端着两杯温好的花蜜水走过来,脚步有些蹒跚。
他比苏糯年长几岁,背已经有些驼了,黑里掺着大半的银丝,唯有那双眼睛,看向她时,依旧带着年轻时的专注。
他把水杯放在藤桌旁,挨着她坐下,轻轻握住她布满老年斑的手。
她的手很暖,像揣着一团永远不会熄灭的小太阳。
“你看,还是这么亮。”
苏糯举起徽章,对着光晃了晃,“当年找工匠定做的时候,他说星银能保存百年呢,果然没骗我。”
凌辰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是你擦得勤。”
“那当然,”
苏糯凑近他,像个撒娇的小姑娘,“这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他们的日子过得很慢,像疗养院院子里的流水。
清晨一起去花园里散步,看露水从星露花瓣上滚落;中午坐在窗边晒太阳,听苏糯絮絮叨叨讲她年轻时候培育星植的趣事;傍晚凌辰会给她读联盟的旧报纸,读到有趣的地方,两人就一起笑出声。
凌曜前几天来看过他们,带来了小辈们的照片。
照片里的孩子们活泼好动,眉眼间能看出他们俩的影子。
凌曜也老了,鬓角全白了,却还是习惯性地护着弟弟,临走时悄悄塞给凌辰一瓶安神的营养液,低声说:“夜里要是睡不着,就喝点。”
凌辰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手。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不再是那个活在哥哥光环下的敏感少年了。
这天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
苏糯靠在凌辰肩上,看着远处嬉闹的孩子,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凌辰低头问她,指尖拂过她花白的。
“我在想啊,”
苏糯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心上,“我们在一起,都快六十年了呢。”
“嗯,五十八年零三个月。”
凌辰记得清楚,连她当年在海边穿的白裙子,裙摆被风吹起的弧度,他都记得。
苏糯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你呀,还是这么细心。”
她顿了顿,忽然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凌辰,你说,下辈子我们还能遇见吗?”
凌辰的心轻轻一颤。
他握紧了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手背上凸起的血管,像在确认什么珍贵的宝物。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不知道下辈子会怎么样,但这辈子……能遇见你,很好。”
他年轻时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