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颈,力道却轻得像羽毛。
“记住了,小兔子。”
她的声音混着呼吸,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就算全血族都鄙视我,你也休想逃。”
林雾闭上眼,感受着她獠牙下的战栗。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简单的猎人与猎物。
他们是被血族唾弃的禁忌,是彼此唯一的、带刺的救赎。
母星的囚牢里,血腥味混着腐朽的香。
林雾被铁链锁在石壁上,瓦莱丽亚的指甲划过他裸露的脚踝,那里还留着塞拉菲娜咬过的浅痕。
“你以为她是救你?”
瓦莱丽亚轻笑,声音像蛇信子舔过皮肤,“看看你父母的骨殖,就在那座假山底下。
你们兔族世世代代,都是我们血族的血食和玩物——她养你,不过是换了种玩法。”
石壁突然渗出暗红的光,无数细碎的影子从光里钻出来,是他族人的脸。
他们张着嘴,无声地说着“解脱”
,指尖指向他腰间的短刀——那是塞拉菲娜临走前塞给他的,说“实在怕了,就用这个划我一刀,我会来”
。
“你活着,就是替她受整个血族的唾弃。”
瓦莱丽亚的声音钻进他耳朵,“你死了,她才能回到我们身边。
你父母在地下看着呢,他们盼你结束这场笑话。”
影子们开始哭,像他小时候听见过的、被拖去献祭的族人的哭声。
林雾看着短刀的刀柄,那里还沾着塞拉菲娜的血——三天前她为了冲进来救他,被银箭射穿了肩膀。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指尖触到冰凉的刀刃。
是啊,他活着就是耻辱,是她的软肋。
瓦莱丽亚说得对,只有他死了……
“别碰!”
一声嘶吼撞开牢门,塞拉菲娜冲进来时,银链还缠在她的脚踝上,拖在地上划出火星。
她看见林雾举刀的手,瞳孔猛地缩成细线,几乎是扑过来的。
林雾的刀已经递到了心口,却在最后一刻偏了方向——他看见她扑过来的瞬间,瓦莱丽亚藏在袖中的银锥也同时射了出来,目标是他的心脏。
塞拉菲娜没躲。
银锥穿透她后背的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火里。
她扑在他身上,将他死死按在怀里,铁链因为剧烈的撞击出哐当的响。
“不准……动我的兔子……”
她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血沫。
林雾的刀掉在地上,他摸到她后背的血,滚烫得像岩浆。
“塞拉菲娜!”
瓦莱丽亚尖叫,“你疯了!
为了个玩物……”
“他不是……”
塞拉菲娜打断她,头埋在林雾颈窝,呼吸越来越弱,“他是我的……”
她的身体渐渐冷下去,獠牙却还无意识地蹭着他的颈侧,像从前无数次撒娇那样。
林雾抱着她,突然现自己哭不出来,只是死死咬着她的斗篷,尝到布料上混着的、属于他的血腥味。
瓦莱丽亚的尖叫渐渐远了,影子们也消失了。
牢里只剩下他和她越来越冷的身体。
林雾抬手,摸到她的脸,那里还带着他的体温。
他终于明白,那些蛊惑他自杀的声音里,最恶毒的一句是“你死了她才能解脱”
。
他们不懂,对塞拉菲娜来说,他活着,才是她的救赎。
而现在,他的救赎死了。
林雾低下头,用脸颊贴着她冰冷的侧脸,突然笑了。
他轻轻掰开塞拉菲娜环着他的手,捡起地上的短刀,这次,刀尖对准的是自己的颈动脉。
“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