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尖微红,却没反驳,只是从背包里取出个新风铃——金属片被打磨成星轨的形状,坠着两颗小小的晶石,一颗像梨花的白,一颗像星光的蓝。
当风铃挂在檐角,被风一吹,出的声音竟和梨林旧亭那半块褪色风铃一模一样。
傍晚时,他们在新亭里铺开餐布。
烈风烤的星兽肉干混着梨花的香气,洛砚泡的星芽茶里飘着刚摘的花瓣,连浆果都被染上了淡淡的粉。
安沫打开通讯器,给军校的学弟了张照片:亭柱上的梨花与鹰在暮色里相依,远处星舰的灯光像落在地上的星辰。
“告诉他们,”
她对着镜头笑,“守护的故事,在这里有了新的注脚。”
霍凛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指尖。
抬头时,她看见他眼里映着整片梨花林的光,比任何星图都要明亮。
夜空降临时,守誓星的星辰格外低,仿佛伸手就能摘到。
安沫靠在霍凛肩上,听着风铃的轻响,忽然明白所谓永恒,从来不是静止的瞬间,而是像这样——有人陪你补完未竟的刻痕,有人与你共守一片花开,让每段未完的旅程,都能在彼此的目光里,慢慢走成圆满。
星舰的灯光在梨花林外明明灭灭,像在为这片新生的约定,轻轻哼唱着未完的歌。
而亭檐的风铃还在响,叮铃,叮铃,穿过星尘,越过光年,成了宇宙间最温柔的回音。
夜风渐深时,星舰的通讯系统突然亮起微弱的红光,不是警报,而是一段加密信息流——来自长安星基地的紧急传讯,附带着份星图拓本,边缘标注着“与守誓星信号同源”
。
安沫点开拓本的瞬间,瞳孔微缩:“是军校梨林的地下结构!”
拓本上的脉络与守誓星地面的荧光纹路完美重合,像片被折叠的星图,“原来‘远航者’号的航线,一直藏在我们最熟悉的地方。”
霍凛指尖在星图上划出连线,从梨林到守誓星,再到“远航者”
号终点坐标,恰好构成个完整的三角。
“兄长当年常说,最坚固的防线,往往藏在最柔软的地方。”
他忽然想起军校那棵老梨树下的新苗,木牌上的“守护”
二字,原来早有伏笔。
黎明前,洛砚的藤蔓突然躁动起来,卷着块刚从土壤里翻出的金属片凑过来。
片上的花纹与信号塔的密钥纹路一致,背面还刻着串日期——正是安沫和霍凛当年被罚站的那天。
“是他留的。”
安沫忽然懂了,那些年在梨林暗处若有若无的注视,那些看似巧合的相遇,或许都是兄长在默默铺路,“他早就知道,我们会沿着星图走下去。”
烈风抱着个修复好的旧数据终端跑进来,尾巴上的毛都竖了起来:“快看!
这是从信号塔金属盒里解密出的影像!”
终端亮起时,霍凛兄长的身影出现在梨花林里,身后跟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踮脚往亭柱上画熊猫。
“等小凛和安沫长大了,就让他们来补完星图。”
他对着镜头笑,背景里的梨花落了满身,“告诉他们,宇宙那么大,总得有人带着约定往前走。”
影像戛然而止时,安沫的眼眶有点热。
她转头看向霍凛,现他正望着终端屏幕出神,耳尖的红蔓延到下颌线——原来那些别扭的温柔,那些藏在“嘴硬”
背后的守护,从来都有迹可循。
三日后,他们在梨林深处的地下密室里找到了最后一块密钥。
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本泛黄的日志,最后一页画着幅简笔画:两个小人在星图上牵手,周围堆满了梨花,旁边写着“未完待续”
。
“现在可以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