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依抬起泪汪汪的琥珀色眼睛,小声嘟囔:“可是我不想和他们打架,也不想当别人的老婆”
她突然想起早上言三塞给她的灵果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剥了糖纸塞进雅一嘴里,“雅一哥哥最好了,不会提奇怪的要求。”
雅一含着糖果笑起来,伸手把鹤依乱糟糟的绒毛理顺:“那我们慢慢来,教大家用更好的方式交朋友。”
他牵起鹤依的小爪子,往教室走去,“说不定等你熟悉了,会现他们其实和你一样,都是想找好朋友的小笨蛋呢。”
雅一抱着抽泣的鹤依缓步走向教室,银红瞳中泛起复杂的涟漪。
怀中的小赤鹤还在抽噎,温热的泪水渗进他的校服,沾湿了胸前的校徽。
他轻轻拍着鹤依的背,心里却忍不住感慨——怪不得姐姐安盈、表姐安茗她们都选择和表亲结侣,不同族群间巨大的文化鸿沟,实在太难跨越。
龙族的幼崽用龙息较量实力,狮族以搏斗证明勇气,狐族则将示爱当作本能。
这些根植于血脉的习性,在现代文明的框架下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多数族群依然深陷原始的思维桎梏,只有极少数愿意为了爱情,一点点磨平那些尖锐的棱角。
雅一想起母亲安雅和父亲狐银的故事,他们冲破重重阻碍走到一起,改变的不仅是两个人的命运,更是两个族群对爱情的认知。
但这样的例子终究太少,多数兽人仍在各自的文化茧房里,用最直接甚至莽撞的方式表达情感。
"
别怕。
"
他低头蹭了蹭鹤依的顶,"
我会教他们,交朋友不是只有打架和求偶。
"
走廊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雅一暗暗下定决心,要让这些懵懂的幼崽明白,跨越文化差异的善意,远比原始的冲动更加珍贵。
雅一抱着鹤依的动作猛地一僵,银红瞳在暮色中微微晃动。
怀里的小赤鹤仰着泪痕未干的脸,琥珀色眼睛亮晶晶的,爪子还揪着他衬衫上的纽扣:"
雅一哥哥真好我如果成年了可以做你的伴侣嘛?"
晚风吹进走廊,卷起鹤依绒毛上的草屑。
雅一看着她认真的神情,突然想起多年前母亲安雅抱着姐姐安盈,说"
以后要给你找个像爹爹一样温柔的伴侣"
的场景。
他指尖轻轻刮过鹤依鼻尖,忍住笑意:"
现在说这个太早啦。
"
鹤依却不依不饶地蹭着他颈窝,翅膀把两人裹成毛茸茸的一团:"
可是你会等我吧?就像玄十舅舅等火儿舅母那样。
"
她声音越来越小,尾羽不安地扫着地面,"
我会好好学礼仪,不把灵果糖塞你口袋了"
雅一终于低笑出声,抬手揉乱她的绒毛:"
傻丫头,伴侣不是靠等的。
"
他抱着鹤依转身走向操场,远处传来幼崽们的笑闹声,"
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好的伴侣要像两棵并肩的树,根系在地下缠绕,枝叶在风中相触。
"
暮色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鹤依似懂非懂地歪头:"
那雅一哥哥是大树吗?"
雅一望着天边的晚霞,想起安雅教他的话:"
我们都要先长成独立的树,才能找到真正契合的枝桠。
"
他低头时,恰好看见鹤依把一颗新的灵果糖悄悄塞进他袖口——原来有些习惯,早就刻进了比承诺更长久的时光里。
皇家学院毕业班的公告栏前,鎏金榜单映着晨曦微微烫。
鹿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