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的牛奶永远是双份! 左边那盒贴着便利贴写着“你的”,右边那盒画着简笔画小太阳。
我握着玻璃杯站在厨房门口时,她正踮脚够吊柜最上层的麦片,浅灰色家居服的衣摆被扯得往上缩,露出一小片腰线。
瓷砖地面反射着清晨七点的微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漫到我脚边。
“要帮忙吗?”我把牛奶倒进杯子,泡沫在边缘炸开细小的声响。
她猛地回头,手里的麦片盒差点滑落:“吓我一跳。”晨光落在她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金。
“不用啦,马上就够着了。”话音刚落,盒子还是从指尖滑下来,我伸手接住时,指腹擦过她的手背,两个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合租的第三年,这样的瞬间像春天的雨,细密地渗进日子的缝隙里。
我们在中介的小办公室第一次见面,她抱着半人高的纸箱站在门口,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我住朝南这间可以吗?”她说话时眼睛弯成月牙,“我养了盆茉莉,需要晒太阳。”
后来那盆茉莉在阳台开得疯疯癫癫,每次浇水时她总说:“你看它多能长,跟你似的,上个月刚买的裤子又短了。”
我在广告公司做客户执行,加班是家常便饭。
有次凌晨两点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门,客厅的落地灯亮着暖黄色的光,茶几上放着保温桶,旁边压着纸条:“番茄牛腩,热三分钟就行。”
字迹圆圆的,末尾画了个笑脸。我坐在沙发上一勺勺喝汤,窗外的霓虹透过纱帘淌进来,在她的字迹上投下流动的光斑,喉咙里像堵着团温热的棉花。
她是自由插画师,大部分时间待在家里。
有时我午休时打视频电话,会看见她趴在书桌前,铅笔在速写本上沙沙作响,阳光穿过她耳后的碎发,在纸页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在画什么?”我问。她举起本子给我看,是只蹲在窗台上的橘猫,眼神懒洋洋的,像极了她周末赖床的样子。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是去年冬天,我重感冒发烧到39度,她半夜起来给我换额头上的湿毛巾,手指轻轻碰我的脸颊试温度。
我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