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搬家了!
因为没有属于自己的真正房子,这些年来,总是像小猫搬家一样的要搬来搬去。
这次搬家的原因说是因为我们租的房子属于危楼了,不让住。
凌晨五点的光还没漫过窗沿,我拧开床头那盏暖黄的小灯,想最后看一眼这个属于我两年的房子。
灯口积着层薄灰,是去年冬天儿子踮脚够着换灯泡时蹭上的,当时他袖口沾了灰,还偷偷往我外套上抹,被妻子笑着拍了手背。
这屋子太小了,十二平米的卧室挤着一张双人床和一张儿童床,中间仅够人侧着身走。
可就是这窄窄的过道,记着儿子刚学会跑时的样子。
他总爱攥着辆塑料小汽车在这儿冲,车头撞着床腿就咯咯笑,妻子怕他磕着,蹲在床边织毛衣时总把脚伸出来挡一下,毛线团滚到床底,第二天我钻进去捡,还能摸出几颗他藏的彩虹糖。
去年夏天特别热,空调老旧得转起来像拉小风箱。
一家三口挤在地板上睡,铺着张凉席。
儿子横在中间,脚总架在我肚子上。妻子拿蒲扇给我们扇风,扇着扇着自己先打了盹,扇柄掉在席子上\"啪\"一声,她惊醒了又接着扇,说怕我们热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后半夜我迷迷糊糊醒了,看见她把毛巾浸了凉水,正轻轻擦儿子的额头,月光没敢照进来,只有小夜灯在墙上投出她弯着的影子。
厨房更不用提,两个人站着就转不开身! 但灶台上的印子比日历还清楚。
儿子第一次学煎蛋是在这儿,油溅起来烫红了他的手背,他咬着唇没哭,举着煎得歪歪扭扭的蛋给我们看,蛋黄流了一手。
妻子赶紧拉他去冲凉水,我捏着那颗碎了边的蛋,尝到的竟是甜的——他偷偷在蛋液里放了半袋白砂糖。
最热闹是周末的早上。
妻子总起得早,在厨房煮面,葱花味混着酱油香飘进卧室时,儿子准会揉着眼睛坐起来,奶声奶气喊\"我要荷包蛋\"。
我赖在床上听他们俩拌嘴,妻子说\"昨天刚吃过\",儿子就扒着厨房门框数\"周一吃了馄饨,周二吃了粥......\"数到最后自己都乱了,转而拽着妻子的围裙晃,最后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