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撒了把盐,疼得他几乎晕厥。
他跌坐在地上,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每个人的脸都模糊不清。
他好像看到周晴了,她站在人群里,正焦急地朝他挥手。
他想喊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赵伟在机场附近的旅馆住了下来。每天天不亮就去机场守着,直到最后一班航班起飞。
他举着周晴和小宇的照片,逢人就问,声音从嘶哑到沙哑,最后只剩下气音。
有天傍晚,一个擦皮鞋的老人指着照片,含糊地说了些什么。
赵伟立刻请了翻译,老人说三天前见过这个女人,抱着孩子,跟着一个戴帽子的男人上了去南部的火车。
赵伟连夜买了去南部的火车票。
绿皮火车摇摇晃晃,像口棺材,载着他驶向未知的黑暗。
窗外的风景从城市变成荒原,星星低得仿佛伸手就能摸到,可他没心思看。
周晴念叨了那么久的星空,此刻在他眼里,只剩下无尽的荒凉。
南部是片沼泽地,空气里弥漫着腐臭的味道。
赵伟沿着铁路线一路走,脚上的水泡破了又结,结了又破。
有天夜里,他迷了路,掉进齐腰深的泥沼里,挣扎着抓住一根枯树枝,才没被吞没。
那一刻,他突然想,就这样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再承受这无休止的煎熬。
可他马上想到了周晴,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想到小宇哭着喊爸爸的样子。
他用尽全身力气爬出来,躺在泥地里,像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在南部待了半年,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遍。
有次在集市上,他看到一个和小宇身形相似的男孩,疯了似的追上去,抓住那孩子的胳膊,“小宇!爸爸在这里!”
孩子吓得大哭,他妈妈冲过来打了赵伟一巴掌,骂他是疯子。
赵伟捂着脸,看着那对母子仓皇离去的背影,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钱快花光了,赵伟不得不打零工维持生计。
他在建筑工地搬过砖,在餐馆洗过碗,在街头给人擦过鞋。
后背的伤疤早已愈合,却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