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嘶哑地喊出声,下意识地就要挣扎起身,却被背心传来的剧痛和一双沉稳的手按住。
“王爷,伤口刚处理完,切勿妄动!”
沈砚按住他,语气严肃。
“云锦呢?!”
萧辰环顾四周,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沈砚沉默一瞬,道:“王妃担心京中剧变,已先行带人赶回京城了。”
“什么?!”
萧辰瞳孔骤缩,情绪激动之下又是一阵咳嗽,伤口渗出血丝,“胡闹!
京城如今何等险境!
她怎能孤身犯险!
咳咳…”
他又急又怒,更恨自己在此刻重伤卧榻,无力护她周全,竟要她一个女子去面对那滔天风浪。
“王爷,”
沈砚一边替他施针稳定情绪,一边沉声道,“王妃之智,远非常人所能及。
她既决定前去,必有应对之策。
您此刻最要紧的是养好伤,方能尽快回去助她一臂之力。
若您再有闪失,才是真正置她于险境。”
萧辰死死攥紧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知道沈砚说得对,可一想到云锦可能面临的围追堵截、明枪暗箭,他的心就如同在油锅中煎熬一般。
那股无力感与担忧,几乎将他吞噬。
他闭上眼,咬牙道:“……尽快治好本王!”
而此时,先行一步的云锦已快马加鞭,逼近京城。
越是靠近,气氛越是诡异。
沿途关卡盘查明显严密许多,见到她这支小队,眼神都带着审视与警惕。
通过青蚨组织的秘密传讯,她已提前获悉京城内的惊变:曹岳以皇帝病重、需静养为由,联合部分党羽,控制了宫禁和中枢衙门,几乎软禁了庆元帝,对外封锁消息,并以辅政大臣之名,行把持朝政之实!
消息确认,云锦心头更沉。
但她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燃起熊熊斗志。
她勒住马缰,望向那巍峨却阴沉的京城轮廓,深吸一口气。
京城城门守卫果然增加数倍,对进城人员盘问得极为苛刻。
云锦亮出摄政王妃的身份,守卫军官面色一变,态度恭敬却带着强硬:
“王妃恕罪,曹尚书有令,近日京中恐有北狄细作混入,凡入城者,皆需严查,并……需记录在案,上报备案。”
这已近乎监视。
云锦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既是曹尚书之令,自当遵从。
本妃急于回府,检查。”
她坦然接受检查,记录名册后,从容入城。
一入城中,压抑的气氛更浓,街上巡防的兵士明显增多,且多是生面孔。
云锦并未直接回摄政王府,那无异于自投罗网。
她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锦瑟阁的一处秘密据点。
稍作安顿,她立即决定:“备车,我要入宫探视陛下。”
“主子,宫门定然已被曹党控制,此时前去,恐遭阻拦,甚至……”
“正因被控制,我才更要去。”
云锦打断道,“不去,如何知道陛下真实情况?如何试探曹党的底线?又如何让某些人知道,我回来了?”
她需要打破曹党一手遮天的局面,哪怕只是撕开一条缝隙。
果不其然,皇宫宫门处,守卫森严远平日。
云锦的马车被毫不客气地拦下。
“陛下龙体欠安,需静养,太后懿旨,任何人不得入宫惊扰!”
守门的将领竟是曹岳的一名族侄,态度倨傲,全然不将这位王妃放在眼里。
云锦端坐车中,声音清冷传出:“本妃乃摄政王妃,陛下皇嫂。
陛下染疾,于情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