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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恰到好处地打乱杀手的计划,成了她手中的一把“借来的刀”
。
最后,黑衣杀手死伤大半,剩余几人见事不可为,仓皇逃窜。
铁捕头则“缴获”
数具杀手尸体和几名重伤俘虏。
铁捕头走到被“保护”
起来的云锦面前,拱手道:“让锦娘子受惊。
这些匪徒凶狠异常,似非中原人士,下官需将其带回衙门细细审问。”
云锦微微颔,递过一张折叠的银票,低声道:
“有劳铁捕头。
这些亡命之徒背后恐有主使,还望大人能审个水落石出,还扬州城一个安宁。
这点茶资,请弟兄们喝杯茶压惊。”
铁捕头目光微动,不动声色地接过银票,指尖感受到其厚度,又听出云锦话中有话,深深看了她一眼:“娘子放心,维护治安,乃下官分内职责。”
他特意加重了“分内职责”
四字。
次日,扬州知府张大人本想以“寻常匪类劫掠”
为由草草结案,却被铁捕头强硬拒绝,坚持声称抓获的俘虏口音奇特,身上有北狄印记,疑为奸细,必须严查到底!
此事甚至在扬州官场引了一场小风波,让张知府狼狈不堪。
经此一役,云锦深知江南已不可久留。
她正准备尽快北上,那位铁捕头却于深夜秘密来访。
“锦娘子,”
铁捕头神色严肃,“昨日之事,绝非偶然。
扬州官场…水很深,您已被盯上,北上之路恐怕遍布杀机。”
云锦苦笑:“云锦亦知前路艰难,但北境事关重大,不得不行。”
铁捕头沉吟片刻,忽然道:“下官或许可助娘子一程。
下官有一旧友,在漕运司任职,可安排娘子搭乘官府的漕船北上,虽慢些,但胜在安全,且能避开陆路诸多关卡盘查。”
云锦心中一动,这确是条好路子。
但她看着铁捕头,问道:“铁捕头为何要冒险助我?”
铁捕头正色道:“下官虽人微言轻,但也知忠君爱国。
那些杀手是否为北狄奸细,下官自有判断。
娘子所为,似与曹…似与某些人不同。
若娘子真能助北境将士,下官愿尽绵薄之力。
只是……”
他话锋一转,“下官有一不情之请。”
“请讲。”
“下官希望…他日若有机会,娘子能在御前…为扬州盐税亏空之事,说一句公道话。”
铁捕头眼中闪过一丝痛心与无奈,“下官人微言轻,屡次上奏皆石沉大海……”
云锦瞬间明了。
这位铁捕头,早已对扬州的贪腐污浊深恶痛绝,却无力改变。
他助她,既是出于公义,也是一场政治投资。
她郑重颔:“若有机会,云锦定当竭力。
即便不能面圣,也会通过可靠渠道,将证据上达天听。”
一场无声的交易就此达成。
在铁捕头的暗中安排下,云锦一行人得以秘密登上了一艘北上的漕船。
船只缓缓驶离扬州码头时,云锦站在船头,回望这座烟雨朦胧的繁华之城,心中感慨万千。
江南之行,险象环生,却也将她锤炼得更加坚韧,并意外地获得了新的线索与潜在的盟友。
前方的水路,依然吉凶未卜,但她想见他,那萦绕在心头的担忧,愈来愈清晰。
漕船缓缓航行在运河之上,比起陆路的颠簸险峻,确实平稳许多。
两岸景色逐渐由江南的水乡韵致变为北地的开阔苍茫。
云锦一行人伪装成押运普通货物的商旅,混在漕丁之中,倒也暂时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