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拙地对弈几局——虽然通常是萧辰输得多。
萧辰更是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近。
他收敛所有锋芒和强势,像个最听话的病人,乖乖喝药,乖乖休息,目光却总是贪恋地追随着云锦的身影。
他现,褪去所有伪装和身份的桎梏,云锦其实有着非常细腻柔软的一面。
一日午后,阳光正好,透过洞口藤蔓的缝隙,洒下温暖的光斑。
萧辰靠在铺着兽皮的干草堆上,看着云锦就着洞口的光亮,低头缝补他那件在坠崖时被刮破的外袍。
她的针脚算不上特别娴熟,甚至有些笨拙,却异常认真专注,微微蹙着眉,鼻尖沁出细小的汗珠。
阳光勾勒着她柔和的脸部线条,长睫垂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这一刻,她不像那个手握“千计算”
、富可敌国的云家主,也不像那个在王府中冷硬疏离的王妃,更像是一个寻常人家温柔贤惠的妻子。
萧辰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暖烘烘的,几乎要溢出来。
他看得有些痴了,下意识地轻声唤道:“云锦……”
“嗯?”
云锦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阳光落入她清澈的眼眸中,漾起浅浅的光晕。
萧辰一时语塞,他只是想叫叫她,仿佛确认这一切不是梦。
他顿了顿,找了个蹩脚的借口:“……缝得不错。”
云锦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歪歪扭扭的针脚,脸微微一红,有些羞恼地将衣袍往身后藏了藏,嗔道:“王爷若是嫌弃,便自己来缝。”
这带着娇嗔的语气,让萧辰心花怒放,连忙笑道:“不嫌弃不嫌弃,王妃亲手缝的,便是金缕玉衣也比不上。”
云锦被他逗得忍不住抿嘴一笑,那笑意虽浅,却如冰雪初融,春花乍放,瞬间点亮整个山间。
萧辰看得呆住,只觉得世间最美的风景也不过如此。
气氛正好,暧昧丛生。
然而,或许是乐极生悲,萧辰想坐直些,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顿时痛得“嘶”
一声,脸色一白。
云锦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立刻放下针线扑过来,紧张地问:“怎么了?扯到伤口了?快让我看看!”
她的焦急和担忧溢于言表,手指下意识地就要去检查他的绷带。
看着她因紧张而微微白的小脸,感受着她指尖无意中触碰带来的战栗,那剧烈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萧辰抓住她慌乱的手,握在掌心,看着她眼睛,低声道:“无碍,只是稍微扯了一下。
别担心。”
他的声音因为忍痛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温柔。
云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他的紧握,脸一下子红透,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云锦,”
萧辰凝视着她,目光深邃,仿佛要将她吸进去,“这些日子,我很欢喜。”
云锦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慌乱地垂下眼帘,不敢与他对视,声音细若蚊蚋:“王爷……伤好了再说这些……”
“我怕伤好了,你就又变回那个冷冰冰的王妃了。”
萧辰苦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和祈求,“云锦,我知道我过去罪孽深重,不敢求你立刻原谅。
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弥补的机会,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可好?”
这次,他如此直白地、放下所有身段和骄傲,近乎哀求地表明心迹。
云锦的心彻底乱了。
她该拒绝的,该狠狠推开他,该提醒自己也提醒他那些横亘在彼此之间的血海深仇和无法磨灭的伤害。
可是……看着他苍白却写满真挚的脸,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带着细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