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警示,而是担忧你的安危,望你用以自保”
,
但话到嘴边,觉得如此直白似乎显得自己太过婆妈,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于是话锋生生一转,试图用一种更“轻松”
的方式表达:
“那匕……你若不喜欢它的样式,库中还有旁的,更精巧些的,亦可防身。
或者,你若觉得不便,本王可亲自教你用法,以备不时之需。”
门内,云锦听着他的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头顶。
他不止送了匕,还嫌她可能不会用?还要亲自教她?这是在暗示她需要学习如何用武器,来应对未来的“不时之需”
?什么不时之需?是他将来可能对她动手的“不时之需”
吗?
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一个需要时刻提防、甚至需要提前训练如何与之兵刃相见的敌人?
云锦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衣袖,身体微微抖。
她闭上眼,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门外的萧辰等了片刻,不见回应,以为她还在生气,但或许态度有所软化?
他想起凌风那句“印象深刻”
,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再强调一下这礼物的“独特性”
和“价值”
,以示重视。
于是,他继续补充道:“此匕乃西域玄铁所铸,历经百炼,价值千金,虽外观朴素,却远胜那些华而不实的俗物。
本王……也是思索良久,才觉此物最是配你。”
配她?配她什么?配她商贾做派务实不虚?还是配她在他心中工于心计、需要利刃防身的形象?
“砰!”
屋内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
显然是云锦将什么杯盏摔在地上。
门外的萧辰和凌风皆是一愣。
“王爷!”
云锦的声音终于从门内传来,却不再是之前的冰冷,而是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近乎颤抖的崩溃,
“您的礼物如此‘珍贵’‘实用’,云锦愧不敢当!
您思虑如此‘周全’,连后续教习都已安排,云锦是否该叩谢王爷隆恩?!”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委屈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萧辰脸色一变,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起到了完全相反的效果!
他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云锦,你误会了,本王并非……”
他急着解释,上前一步想要推门。
“误会?”
云锦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气愤,却又强行忍住,“王爷何必一再‘费心’!
是云锦不识抬举,不配王爷如此‘厚重’的关切!
王爷请回吧!
云锦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哽咽,显然情绪已处于失控的边缘。
萧辰的手僵在半空,推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他从未见过云锦如此失态,即使是面对册封典礼上的风波,她也是冷静自持的。
此刻,她却因为他接连的“话”
而濒临崩溃。
他站在原地,听着门内隐约传来的、极力压抑,心中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懊悔。
张了张嘴,却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可能越描越误会……
凌风在一旁已经快要把头埋进地里了,恨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
最终,萧辰颓然地放下了手。
他知道,此刻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
他沉默地站在门外良久,才声音沙哑地开口:“……你好生休息。
本王晚些再来看你。”
说完,他转身,带着一身低气压,步履沉重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