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业火般燃烧的恨意和决绝!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她,真是云氏之女!
果真千方百计欺瞒于他!
一直隐瞒身份潜伏在他身边,就是为……
那她对自己的几分真?几分假?又痛!
又怒!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萧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死死盯住身边这个将他感情与心得到就肆意……将整个朝堂都逼到悬崖边的女人!
看着她眼中那如同业火般熊熊燃烧、毫不掩饰的恨意和决绝,看着她那单薄身躯里爆出的、足以撼动金殿的凛然气势!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惊怒、痛楚和一种近乎毁灭性震撼的情绪,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他淹没!
她竟敢!
竟敢在此时此地,以云氏遗孤的身份,出这泣血叩天的质问!
她知不知道!
这是将自己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也暴露在所有仇敌的屠刀之下!
她斩断所有退路,就只为逼他,逼这满朝朱紫,逼这高高在上的皇帝,给云家一个迟来的公道!
“你!”
萧辰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冲击而嘶哑变形,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和暴怒!
他那只伸出的手,猛地落下,不再试图拉她,而是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攥住云锦纤细的手腕!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要阻止她!
立刻!
马上!
将她拖离这吃人的漩涡中心!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嘶……”
手腕传来的剧痛让云锦倒吸一口凉气,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褪尽最后一丝血色。
但她没有挣扎,没有退缩,甚至没有看萧辰一眼。
她依旧高昂着头,那双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眸子,穿透萧辰暴怒的身影,如同两柄淬毒的利剑,直直刺向龙椅上脸色变幻的少年天子!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云锦那句血泪控诉带来的、沉重的回音。
“放肆!”
一声尖利的怒喝打破死寂!
韩相身边,一位依附于他的御史像是终于找到突破口,跳了出来,指着云锦厉声道:
“大胆民女!
金殿之上,岂容你咆哮喧哗!
口称遗孤,有何凭证?!
焉知你不是冒名顶替,借机扰乱朝纲,污蔑先帝,构陷当朝宰相?!”
“凭证?”
云锦猛地甩开萧辰的手,踉跄一步站稳。
她无视手腕的剧痛,从怀中缓缓取出一个用素帕包裹的小包。
她颤抖着手指,一层层打开素帕,露出里面那片暗沉冰冷、边缘锐利、沾染着大片暗褐色干涸血迹的金属残片!
正是那片血诏残角!
“此物!”
云锦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悲怆,高高举起那染血的残片,“便是当年构陷我云氏谋逆的‘铁证’!
亦是先帝罪己诏中所指,被夺走的血诏一角!
它上面,沾着我父亲——云峥的血!”
她的目光如同寒冰,扫过韩相,“韩相!
你可还认得此物?!
当年,就是你亲手将它,从我父亲紧握的手中夺下,呈给先帝的吧?!”
血诏残角!
——她一手组建的“青蚨”
潜伏十年,所得铁证,就是为今日能报仇雪恨!
那刺目的暗褐色血迹,在殿内明亮的烛火下,散着令人心悸的不祥气息!
尤其是当它与皇陵现的“罪己诏”
内容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