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家财,所求的…竟然是给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当妾?——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闻所未闻!
她图什么?图王府的荣华富贵?可她本身就富甲一方!
图摄政王的权势?
以她的财富,哪里不能安身立命?这简直是自取其辱,自甘堕落!
就连一直侍立在萧辰身侧、如同影子般沉默的心腹侍卫统领凌风,此刻也猛地抬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死死钉在云锦身上,充满毫不掩饰的警惕和杀意!
此女,果然心术不正,所图甚大!
殿内瞬间被各种惊疑、鄙夷、愤怒的低语和目光所充斥。
唯有书案后的萧辰,依旧保持着那个微微后靠的姿势,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云锦刚才说的只是“今日天气甚好”
之类的闲话。
只是,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瞳孔深处,似乎有幽暗的火焰,极其细微地跳跃了一下。
他叩击扶手的动作,停了下来。
整个紫宸殿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再次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玄色蟒袍的身影之上,等待着他的裁决。
是震怒?是嗤笑?还是…更深的探究?
萧辰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寒冰的利刃,穿透那层轻薄的面纱,牢牢锁定在云锦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眸上。
他似乎在寻找一丝慌乱,一丝羞耻,一丝算计得逞的得意…
然而,什么都没有。
那双眼睛里,只有一片近乎死寂的平静,以及在那平静之下,一种孤注一掷的、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终于,萧辰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站起身。
玄色蟒袍随着他的动作,如水般流淌,勾勒出挺拔如松、渊渟岳峙的身形。
一股无形的、如同山岳倾轧般的强大威压,瞬间弥漫开来,让殿内所有嘈杂的声音如同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绕过巨大的书案,一步一步,沉稳而有力地,走下那几级象征着权力高度的台阶。
靴底踏在金砖上,出沉重而清晰的声响,咚、咚、咚…如同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他走到云锦的面前,距离她不过一步之遥。
那股属于上位者的、混合着龙涎香和冰冷铁血气息的强大压迫感,如同实质的潮水般将云锦彻底淹没。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出的、带着体温的淡淡气息。
她依旧保持着微微垂的姿态,但全身的肌肉已经绷紧到极致,如同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
藏在袖中的手,指甲已经深深陷入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带来尖锐的痛楚,才勉强维持住外表的平静。
萧辰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他的身形本就高大,此刻更如同神只俯瞰蝼蚁。
他伸出了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腹和虎口处带着常年握持兵刃磨砺出的薄茧。
它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亵玩般的探究,伸向云锦的下颌。
冰凉的指尖,带着一丝薄茧的粗糙感,猝不及防地触碰到她覆着面纱的下颌肌肤!
云锦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强烈的、混杂着屈辱和生理性厌恶的战栗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窜遍全身!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后退或者挥开那只手!
脑海中父亲倒在血泊中的画面、龙鳞匕的寒光疯狂闪回!
不能动!
不能退!
她死死咬住牙关,硬生生将那股翻江倒海的冲动压下去,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身体,甚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