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云峥一生忠耿,何来谋逆?!
尔等鹰犬,助纣为虐,屠戮忠良,天理昭昭,必有报应!”
“冥顽不灵!”
为黑衣人眼神一厉,不再废话,身形如鬼魅般欺近,手中那柄龙鳞匕化作一道毒蛇般的寒光,直刺云峥心口!
动作快、准、狠!
没有一丝多余的花哨,只有纯粹的杀戮!
云峥勉力举剑格挡,但他一介文臣,又已力竭,如何是这精锐杀手的对手?
“铛!”
一声脆响,佩剑被轻易荡开。
下一瞬!
噗嗤——!
那柄龙鳞匕,带着刺骨的冰寒和死亡的呼啸,精准无比地、深深地、彻底地刺入云峥的胸膛!
刀尖透背而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云锦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
巨大的恐惧和悲痛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扼住她的喉咙,让她不出任何声音。
她眼睁睁看着父亲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他眼中的光芒迅黯淡下去,那里面有不甘,有愤怒,有对妻女深深的牵挂,最终都化为一片虚无的死寂。
“爹——!
!
!”
一声撕心裂肺的、无声的呐喊在云锦小小的胸腔里炸开,震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云峥的身体软软地倒下去。
就在他倒下的瞬间,一个染着刺目鲜血、卷成小筒状的明黄色布帛一角,从他无力松开的、被血浸透的衣襟里滑落出来,掉在血水和雨水混合的泥泞里。
那布帛的质地异常华贵,即使沾满血污,依然能看出是皇家专用的贡品。
“血诏!”
为的黑衣人眼睛一亮,立刻俯身去捡。
“锦儿…快…走…”
一个压抑着巨大悲痛、颤抖却无比坚定的声音在云锦耳边极低地响起。
同时,水缸的盖板被猛地掀开一条缝。
是崔嬷嬷!
云峥的乳母,也是看着云锦长大的忠仆。
她脸上布满泪痕和烟灰,一只手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受了伤,但眼神却像护崽的母狼般凶狠而决绝。
她一把将浑身湿透、抖如筛糠的云锦从冰冷的水缸里捞出来,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宽大的、同样湿透的外袍将小人儿整个裹住。
“嬷嬷…”
云锦终于找到依靠,死死抓住崔嬷嬷的衣襟,小脸埋在她怀里,压抑地呜咽着……
“别怕,小姐,别怕!
老奴在!
老奴拼了这条命,也一定带你出去!”
崔嬷嬷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决。
她死死盯着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云峥,眼中是无尽的悲痛和刻骨的仇恨。
但她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怀中的小小姐!
老爷和夫人最后的血脉!
趁着黑衣人领弯腰去捡那血诏残角,吸引部分注意力,以及暴雨和浓烟的掩护。
崔嬷嬷抱着云锦,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凭借着对府邸地形的无比熟悉,贴着墙根,借着假山花木的阴影,跌跌撞撞地向后花园最偏僻的角门摸去。
“云峥已死,血诏在此!”
身后,传来黑衣人领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仔细搜查!
尤其是女眷孩童!
务必找到云家那个小丫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道命令如同追魂的符咒,让崔嬷嬷浑身一颤,脚步更快几分。
她能感觉到怀中的小人儿身体瞬间绷紧,连呜咽都停止,只剩下冰冷和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