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锦心中一动,这确是条好路子。但她看着铁捕头,问道:“铁捕头为何要冒险助我?”
铁捕头正色道:“下官虽人微言轻,但也知忠君爱国。那些杀手是否为北狄奸细,下官自有判断。娘子所为,似与曹…似与某些人不同。若娘子真能助北境将士,下官愿尽绵薄之力。只是……”他话锋一转,“下官有一不情之请。”
“请讲。”
“下官希望…他日若有机会,娘子能在御前…为扬州盐税亏空之事,说一句公道话。”铁捕头眼中闪过一丝痛心与无奈,“下官人微言轻,屡次上奏皆石沉大海……”
云锦瞬间明了。
这位铁捕头,早已对扬州的贪腐污浊深恶痛绝,却无力改变。他助她,既是出于公义,也是一场政治投资。
她郑重颔首:“若有机会,云锦定当竭力。即便不能面圣,也会通过可靠渠道,将证据上达天听。”一场无声的交易就此达成。
在铁捕头的暗中安排下,云锦一行人得以秘密登上了一艘北上的漕船。
船只缓缓驶离扬州码头时,云锦站在船头,回望这座烟雨朦胧的繁华之城,心中感慨万千。江南之行,险象环生,却也将她锤炼得更加坚韧,并意外地获得了新的线索与潜在的盟友。
前方的水路,依然吉凶未卜,但她想见他,那萦绕在心头的担忧,愈来愈清晰。
漕船缓缓航行在运河之上,比起陆路的颠簸险峻,确实平稳许多。两岸景色逐渐由江南的水乡韵致变为北地的开阔苍茫。云锦一行人伪装成押运普通货物的商旅,混在漕丁之中,倒也暂时安稳。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云锦深知曹党和北狄绝不会轻易放过她,水路也并非绝对安全。
她让沈砚配置了不少防晕船、防水瘴的药物分发给众人,自己也强忍着不适,其实她并不擅水性,连日舟船劳顿,面色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时刻保持着警惕。
这日,船队行至一段水流湍急、两岸芦苇丛生的河道。
天色渐晚,暮霭沉沉,河面上起了薄雾,能见度颇低。领船的漕帮把头吆喝着号子,指挥船只小心通过险滩。
突然,前方引路的小舟上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是落水声!紧接着,数支火箭如同毒蛇般从两岸茂密的芦苇荡中呼啸射出,直扑漕船船帆和舱室!
“敌袭!保护货物!”漕帮把头惊怒交加,大声呼喊。
漕丁们虽非正规军,但也经历过风浪,纷纷拿起武器准备迎战。
但这次的敌人显然非同一般!只见十数条快艇如同离弦之箭般从芦苇丛中冲出,艇上黑影幢幢,人手一把劲弩,箭矢密集如雨,瞬间就将船队最外围的几条船射得千疮百孔,多名漕丁中箭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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