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也跟着附和:“伯母,您和长欢姐姐是当局者迷,我和长乐妹妹却是旁观者清。洪氏那种人,不可能因为媳妇怀了孕,就会收手的。她只会趁姐姐怀孕后拿捏姐姐,并扶持柳氏与您打擂台。”
尹氏心头猛地一沉,看向女儿,后者也是脸色煞白,满脸慌乱。
“那,那可如何是好?长欢的性子……”
她赶紧握着沈长乐的手,急切地道:“我的儿,你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赶紧告诉你姐姐,让你姐姐早做准备。”
沈长乐反握尹氏的双手,带着一丝冷意:“母亲别急。姐姐又没怀孕?怕甚?当务之急,还是回去收拾柳氏,给洪氏一个毕生难忘的下马威才是。”
“收拾柳氏?”尹氏茫然过后又瞪圆了眸子,“还下马威?”
在她从小受到的孝道大如天的森严礼教中,完全没想过,身为媳妇,还敢给婆婆下马威,简直是不知死活,要受千夫所指的。
沈长乐冷笑:“洪氏今日吃了这么大的亏,岂会善罢甘休?她表面上认了柳氏为妾,背地里定会撺掇儿子冷落长姐,甚至可能让柳氏暗中使绊子,或者……从子嗣上做文章。长姐,等柳氏过门后,你首要做的就是,收拾柳氏。”
她顿了下,在尹氏母女的期盼中,又道:“洪氏不顾脸面名声,都要把侄女留在李家,肯定是这柳氏身上有什么值得她惦记的东西,比如,可观的银钱。”
沈长欢如浆糊的脑子骤然清明起来,她连忙疾声道:“妹妹不提醒我,我几乎给忘了。柳氏投靠婆婆时,据说手握五间临街大旺铺,良田千亩,以及上万两银子,全是当年她母亲的陪嫁。”
顿了下,她脸色再一次发白。
“我记得,上个月婆婆过寿,柳氏还用自己的嫁妆,给婆婆献了用金子打造的小金菊,那盆金菊,至少有一斤半重。”
尹氏和王霞同时倒吸口凉气。
与王霞的羡慕眼红不同,尹氏是震惊后怕,紧接着又是对女儿未来处境的担忧。
“怪不得,怪不得,换成是我,什么脸面名声,又算得什么?只是,只是苦了我的儿。”尹氏握着女儿的手,双眸含泪,“这样一个妾室,既是婆母的侄女,手中又有花不完的银钱,你这个主母,打不得骂不得,以后可要怎么办呀?”
王霞深以为然,她堂堂王家嫡女,也不过两百亩陪嫁良田,以及五千两压箱银子,这还是因为程家门弟不低,除了母亲给她准备的嫁妆外,父亲,以及族中,和出嫁的姐姐,姑奶奶们一起添置了些,这才凑够了一份在婆家都还算体面的嫁妆。
如果她有柳氏那样的嫁妆,还怕区区周氏?早就把她架空了。
只是,柳氏这样有钱,沈长姐这个主母,情格软弱,娘家似乎也不给力,想要压制柳氏,估计够呛。
尹氏母女已经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而沈长乐,依然神色镇定,似乎天大的事在她眼里都不算事。王霞一方面佩服,一方面也好奇,也不知这样的无解局面,这个丈夫的表妹,将如何破局?
“长乐妹妹可有高见?”
尹氏如找到主心骨,赶紧拉着沈长乐的手,亲切地叫道:“我儿一向聪明有主见,是不是有压制柳氏的法子?赶紧告诉我,告诉你长姐。”
沈长乐笑道:“母亲不必着急。洪氏想玩阴的?咱们就陪她玩明的!我有个主意,保管让那柳氏有苦说不出,还能让长欢姐姐名正言顺地出一口恶气,顺便……充实下自己的私房。”
尹氏眼睛一亮:“我儿快说!”
王霞也立即竖起了耳朵。
沈长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压低声音,却字字清晰:
“《大庆律·户律》有载:‘凡婢仆、包括妾室私蓄财货,及主家知情而容隐者,各坐赃论。’妾室,是没有资格拥有私产的。她的一切,包括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