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绝不能给她半点翻身反扑的机会!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明白吗?”
沈长乐心中一凛,对上程诺眼中那熟悉的、对敌人毫不留情的冷厉光芒,瞬间将那一丝愧疚化作了同仇敌忾的决心。
她重重地点头,眼神也变得异常坚定:“小舅放心,长乐明白!铺子一到手,我定会让陈夫人再无翻身之日!”
她心中已然盘算着后续如何利用铺子和掌握的信息,将陈家,尤其是陈夫人,彻底打入深渊。
然而,沈长乐万万没想到,她拿着程诺给的银票,信心满满地准备去接收那四间让她费尽心机、以吐血价压来的丰台大街旺铺时,却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沈姑娘,实在对不住!那铺子……昨日已被人高价买走了!”原先负责交易牵线的中人一脸为难和惋惜。
“什么?”沈长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契约不是签了吗?定金都付了!”
她为了压价,确实只付了定金,约定尾款三日内付清。
“是签了,定金也收了,”中人搓着手,陪着小心,“可……可昨日那位买家直接找到了原主陈夫人,开出了比您成交价高出足足三成的价格!而且,是现银!陈夫人她……她见钱眼开,根本不顾契约,宁可双倍赔您定金,也要卖给那位爷了!”
中人的声音压低,带着敬畏,“那位爷……咱们惹不起啊!”
一股冰冷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沈长乐的心脏,她声音发紧:“是谁?”
“是……是萧大人府上的大管家,亲自带人办的交接。”中人声音几不可闻。
轰!
一股滔天的怒火直冲沈长乐天灵盖!
萧彻!
又是萧彻!
他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截她的胡!
这根本不是为了那几间铺子本身的价值,纯粹就是为了恶心她,报复她!
是为了报当铺里被她言语挤兑之仇!
“萧——彻——!”沈长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眼前阵阵发黑,气得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她费尽心机,步步为营,眼看就要给陈夫人致命一击,却被萧彻轻飘飘地用钱砸碎!
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
回到府中,沈长乐把自己关在练功房里。
她没拿弓箭,而是找出了平时玩的一把牛筋弹弓。
她命人找来一张萧彻的画像——也不知她从何处弄来的,画得还挺传神,尤其是那冷峻的下颌线和微抿的薄唇。
“啪!”
“啪!”
“啪!”
坚硬的泥丸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狠狠砸在画像上。
画像被固定在箭靶中央,泥丸胡乱射向萧彻的眉心、眼睛、嘴巴……沈长乐面无表情,眼神冰冷,拉弓、瞄准、发射,动作一气呵成,仿佛不知疲倦。
每一颗泥丸射出,都带着她无处宣泄的愤怒和挫败感。
练功房里回荡着单调而沉闷的撞击声,以及沈长乐压抑在胸腔里的粗重呼吸。
“卑鄙!无耻!小人!”她每射出一颗泥丸,就在心里狠狠咒骂一句。
除了这样在家射靶子泄愤,她还能怎么着?
正如王霞所说,她和萧彻,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权势、财富、影响力……她拿什么去硬碰硬?
这认知让她更加憋屈。
气归气,沈长乐并未忘记程诺的嘱托和小舅母刘氏的托付。
程家如今内宅确实有些忙乱:刘氏孕期反应大,身子懒怠,精神不济;程老夫人年事已高,精力不济;程诺忙于外务,无暇分身。
沈长乐便主动承担起来,三五不时便去程府,帮着打理内务,处理些杂事,安排下人,照看刘氏,陪老夫人说话解闷,将内宅打理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