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有官员,但向来注重体面,何曾见过这等勋贵夫人撒泼打滚、寻死觅活的市井泼妇行径?
一家子被堵在门内,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束手无策,深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沈长乐的消息再次递来,如同冰冷的刀锋。
袁家不再犹豫,重金雇了一群京城有名的滚刀肉、地痞流氓。
次日,陈府门前锣鼓喧天。
几个敞胸露怀的汉子,敲着破锣,扯着破锣嗓子,唾沫横飞地叫骂:
“陈进克妻!天理不容!谁嫁谁倒霉哟!”
“陈老婆子刻薄恶毒!专克儿媳妇!老妖婆!”
“陈家祖坟冒黑烟啦!生个儿子是赌鬼,讨个媳妇克死鬼!不要脸!”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如同魔音灌脑,日夜不休。
引得整条街的人都来看热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陈夫人气得浑身乱颤,几次三番想冲出去撕烂那些地痞的嘴,都被脸色铁青的下人死死拖住。
她只能在内宅听着那一声声恶毒的咒骂,眼前发黑,喉头腥甜,差点真的当场气绝。
陈家那点摇摇欲坠的勋贵脸面,被彻底扒下来扔在地上踩踏。
在无休止的羞辱和巨大的舆论压力下,陈家最终只能屈辱地捏着鼻子,与袁家解除了婚约。
陈夫人大病一场,缠绵病榻,形容枯槁。
“克妻”风波未平,新的流言又如毒蔓般悄然滋生,这一次,刀锋直指陈夫人本人:
“什么陈进克妻?我看根子在他娘身上!陈夫人才是真正的煞星!克夫克子!不然好好的伯爵府,怎么自打她进门就一年不如一年?”
“就是!听说老伯爷年轻时也是英武有为,自从娶了她,仕途就断了!”
“瞧瞧那妾室伍氏,面相多和善,一看就是旺夫益子的福相!她生的儿子,将来肯定比那个废物嫡子有出息!”
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甚至添油加醋地编排出陈夫人当年如何“妨害”老伯爷的“铁证”。
陈伯爷本就因家道败落、儿子不成器对陈夫人积怨已深,如今听着这些“命理之说”,越琢磨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再看病榻上形容憔悴、只会怨天尤人、咒骂不休的发妻,与一旁侍奉汤药、温言软语、儿子也显得更伶俐些的妾室伍氏,心中天平彻底倾斜。
他对陈夫人愈发厌恶冷淡,动辄斥责,对伍氏母子则宠信有加,赏赐不断。
陈夫人病中得知此变,气得一口血喷在锦被上!
她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恨毒了沈长乐,也恨透了趁势上位的伍氏。
她挣扎着爬起,拖着病体,与伍氏在陈府内宅展开了更疯狂、更丑陋的争斗。
两个女人如同乌眼鸡,闹得整个陈府鸡犬不宁,乌烟瘴气。
……
就在陈府内斗正酣之际,陈进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因烦闷家中气氛,又一头扎进了销金窟。
他不仅流连花丛,更在赌坊里输红了眼,欠下了足以压垮整个陈家最后脊梁的巨额赌债。
凶神恶煞的赌坊打手堵着伯爵府的大门叫嚣,扬言再不还钱就卸了陈进的手脚。
陈夫人爱子如命,又惊又怕,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伯爵府早已是空架子,能动用的产业寥寥无几且价值不高。
她翻箱倒柜,最后的目光落在了自己仅存的、最值钱的嫁妆——丰台大街上四间位置绝佳的临街旺铺上。
这是她最后的棺材本,也是她仅存的指望。
为了救儿子,她只能忍痛割肉,挂牌出售。
沈长乐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岂会让陈夫人好过?
更不会放过这个低价吃进优质资产的机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