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华心尖一颤,脸颊不由自主地飞起两朵红云。
连她那眼高于顶的兄长,提起萧彻时,语气里也掩不住深深的羡慕与敬畏。
萧彻比兄长还小上三岁呢!
兄长如今在六部熬资历,而萧彻呢?
纵因丁忧暂未出仕,却已是江南萧氏一族的掌舵人!
萧家子弟,包括那些在朝堂上已官居三品的显赫人物,哪个不对他俯首帖耳、奉若神明?
兄长曾与她细细剖析:金家的根基在江南,她的婚事,必须着眼于江南的顶级世家。
放眼整个江南,门第能与金家匹配、且能为兄长仕途提供强有力臂助的,除了程家,便唯有萧家了。
兄长已娶了程家二房嫡女,她自然不可能再嫁入程家,况且程家也无适龄且够分量的子弟。于是,兄长的目光便牢牢锁定了萧彻。
“若能嫁与萧彻……”
金月华心头滚烫,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自从那日在程老夫人的寿宴上,见到萧彻后,她的一颗心就沦陷了。
萧彻本人那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仪与权势,已令她心驰神摇。
加上此人手中掌握的庞大财富,与士林界的人脉。
这不仅意味着她能一跃成为江南顶级豪族的宗妇,掌一族中馈,享无尽尊荣;更意味着,兄长在朝堂之上,将获得萧家庞大势力的鼎力支持,从此平步青云!
一想到那顶级世家宗妇出行时前呼后拥、仆婢如云的煊赫排场,金月华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头顶,对那至高位置的渴望,从未如此刻骨铭心。
……
金月华刚卸了钗环,准备就寝,忽听外头人声鼎沸,车马辚辚,动静比先前沈长乐入住时大了何止数倍!
这般声势,绝非寻常富户。
好奇心瞬间压倒了睡意,她忙命奶娘陈嬷嬷出去打探。
不多时,陈嬷嬷带着一脸惊色回来:“姑娘,了不得!虽未探明是哪方神圣,但听口音,必是江南来的贵主儿!那排场……啧啧!”
她压低了声音,眼中带着敬畏,“光是贴身伺候的两个大丫鬟,那通身的气派穿戴,就跟画儿里的仙子似的!指挥着一大群小厮搬抬东西,檀香、整箱的云锦衣裳、成套的官窑瓷器、连浴桶恭桶都是黄花梨的……听言语,主子是个极挑剔讲究的主儿,一丝儿错处都容不得。更别提那护卫,乌压压几十号人!个个身量魁梧,眼神精亮,骑的马匹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穿的虽是劲装,可那料子,分明是上好的细葛,寻常富户都舍不得拿来做外袍!”
金月华听得心头发紧,她自己出行,为了维持世家小姐的体面,随身携带惯用的杯碗、被褥、乃至马桶,虽觉繁琐,却也引以为傲。
可跟这位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她心中那股攀比的火焰又烧了起来,急声道:“再去!务必打听清楚,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排场如此惊人?”
陈嬷嬷再次出去,这次回来时,声音都激动得发颤:“姑、姑娘!不是小姐!是……是萧家!萧家那位爷!萧彻!他住进来了!”
“萧彻?”金月华的心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巨大的惊喜瞬间淹没全身!
她霍然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急促地踱步。
缘分!
这一定是天赐的缘分!
能在荒郊野外的客栈遇上萧彻,简直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绝不能错过!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速盘算:如何接近?必须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片刻后,她眼中闪过精光,对陈嬷嬷吩咐:“快!以临安金家大小姐的名义,去萧爷那边递个话。就说得知江南故交在此,特来问候。若萧爷初来乍到,有什么需要人手或本地消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