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这田吧!”
他一边说,一边重重磕头,额头上很快就磕出了红印,看着倒真有几分“为民请命”的悲壮。
只是磕头的间隙,他眼角却飞快地瞟向人群外。
那里站着个穿锦缎短打的汉子,正阴沉着脸盯着这边,见王博看来,还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跟来的百姓里,立刻响起一片抽气声。
“王县令竟真敢拦!”
“他是为了咱们的田啊……”
有几个年纪大的老农看得红了眼眶,抹着眼泪喃喃道:“好官啊……真是好官……”连之前对王博降秦颇有微词的人,此刻也忍不住点头:“危难时候,还是王县令敢说话。”
可人群后排,几个老佃户却低下头,默默抽着旱烟,烟杆在鞋底敲出沉闷的响。
他们租种的,正是那锦缎汉子家的地,每年光是租子就要交三成,王县令这番话,听着暖心,却总让他们觉得哪里不对。
就在众人或感动或疑惑时,扶苏从润田机旁走了过来。
这段时间他与这王博交接,处理武安城的政务,总觉这家伙口蜜腹剑,表面上万般配合,背地里却阴奉阳违。
如今本就对这“只会动嘴皮子”的县令没好感,此刻见他拦路,眉头拧得更紧,上前一步,抬脚就踹了过去。
“砰!”
王博被踹得结结实实,像个破麻袋似的摔进田边的泥坑里,官帽滚到一边,沾满了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