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田”,土质肥沃、靠近水源。
山脚的坡地算“中田”,需引水灌溉。
偏远的旱地算“下田”,却也足够养家。
每一户接过烫着“武安君”红印的田契时,反应都如出一辙。
先是愣愣地盯着田契上的名字,手指反复摩挲着红印,确认不是梦后,便“扑通”跪在地上,对着武安君府邸的方向连连磕头,声音哽咽得说不出话。
城西的王二柱,祖祖辈辈都是钱家的佃户。
拿到上田田契的那天,他抱着田契在自家新田里打滚,把泥土抹得满脸都是,恨不得把那土吃进肚子里。
连三岁的儿子都跟着他趴在田里,抓着泥土咯咯笑。
整个武安城,都浸在这种“有田可种、有盼头”的新希望里。
胡饼炉的油烟比往日浓了三分,针线铺的老板娘开始织新花色的布,连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时,笑声都比以前响亮了许多。
而被大家伙时时念叨的赵诚,却并未置身于这份热闹之中。
他征用了王博先前的府邸作为临时住所。
这座曾堆满贪腐之物的宅院,如今已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正厅已经被改造成临时闭关之地,门窗紧闭,只留一盏长明灯在案上摇曳,烛火映着墙上悬挂的《武安城舆图》,也投下斑驳的光影。
赵诚盘膝坐在蒲团上,玄甲已卸下,只着一件玄色内衬,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地板,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