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儿。”
陈易听到那温柔的嗓音。
转过脸,便看见了涂山氏,她不再是安后的模样,而是她自己的那张脸,那张脸说不上美,也说不上不美,就是那样,静静地看着自己。
涂山氏拖着他的魂魄,拉到了怀里,温柔摇晃,像是摇晃着一个婴儿一般。
陈易想张嘴,却不知道要喊什么,他现在真像是个婴儿,只会张张嘴咿呀,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该喊她什么……
他急了!
于是,他咿咿呀呀地大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
涂山氏搂着他,
“是娘、娘、娘。”
“…娘。”
“对、对,是娘!”
涂山氏双目涕零,又笑又哭,她一边抹去眼泪,一边教着他喊娘,
“是娘啊,不是娘娘,是娘啊!”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她知道,陈易的“娘娘”不是“娘”,母亲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她不说。
随着一生生娘的落下,陈易逐渐有了自我意识。
婴儿,就是在母亲的呵护下,知道自己是谁,知道何为…我是我。
几乎与生俱来,因此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