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然不同。
他原以为她不过是个技艺精湛的仵作,至多能从尸身上辨出毒迹伤痕。可今日她所展现的,远非如此。
她能从尸身双手的茧痕推断出左撇子的习惯,再结合碗的形制与毒迹残留的位置,还原下毒的手法;更能从乡邻的口供中梳理出这个家庭积怨已深的矛盾,层层推演,步步紧逼,直至真凶无从遁形。
她查案,不凭直觉,不靠臆测,只依证据。每一步都扎实有据,每一问都直指要害。
萧煜见过太多审案之人:有的倚仗权势、刚愎自用,有的偏听偏信、草草定谳。
可唐清羽不一样。她不急于定论,也不被表象所惑。她沉得下心,也镇得住场。
他不是没有见过聪慧的女子,其中腹有诗书、善谋划者并不少见,可像唐清羽这般,既精于验尸辨伤之术,又能独立勘验、推演全局,将千头万绪抽丝剥茧直至真相大白的女子,他生平仅见此一人。
更难得的是,她不依附于人,不盲从既论。只凭一双锐眼、一双稳手,和一颗始终清醒的头脑,便能让尸体开口、令器物说话、从言语迷障中厘清线索,重现因果。
她的能力,不止于技艺,更在于思维的方式;她的出众,不只在胆识,更在于那份无人可及的缜密。
萧煜终于松了口:“罢了,本王一言九鼎。明日便让刑部给你签发协查文书,贵妃案,准你插手了。”
他目光在她身上一顿,淡淡道:“这不是赏赐,是你该得的。”
唐清羽还没来得及扬起嘴角,就听见他下一句斩钉截铁:“但不准擅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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