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羽终究未能将裴皓轩带走。
裴青云在大理寺任职多年,深谙大乾律法。依律,若无确凿证据,官府只能问话,不得擅自拘押。
他正是抓住这一点,死死护在儿子身前,寸步不让。唐清羽纵有千般疑虑,也只能暂且作罢。
回到提点刑狱司,夜色已沉。她将裴府的卷宗一一摊开在案上。
她指尖轻轻落在“裴青云”三字上,缓缓敲了两下,眉心微蹙,似在推敲着什么。
片刻后,萧煜缓步走入堂中,身后侍从无声奉上两盏热茶,轻手轻脚地搁在案边,随即悄然退下。
“有头绪了吗?”萧煜在她对面落座,将其中一杯茶轻轻推向她。
唐清羽摇头叹息:“裴青云因贪腐被贬,按律本当抄家问罪,可你看裴府,朱门依旧,仆从成群,家底半分未损。”
萧煜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皇帝念他多年任职,未予深究,只削职贬为寺丞,家产未动。”
“那就说得通了。”唐清羽翻开一页,指尖落在“裴皓轩”三字上,“若将来分家,裴皓轩虽为长子,但继室柳莺若再生嫡子,家产格局必将重分。如今幼子夭折,他便是唯一继承人。”
“你是说,裴皓轩为夺家产,动了杀心?”
“不无可能。”唐清羽合上卷宗,语气冷静,“我不信什么猫蛊鬼神之说,但裴皓轩今日言行破绽百出。他完全有机会在椒麻鸡上动手脚,再借柳莺之手行凶。”
“那个叫红绡的丫鬟,说起猫蛊来头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