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很是怀疑她很想再次扑上去。

正准备先把霍将军收起来，就见女鬼换了一副腔调，声色清冷。

“我姓段，名茯苓，二十年前父母死于蛮族之手，我被蛮族士兵拖入前面的树林，他们就地搭起了红帐，最终我因染上花柳而死。”

听上去确实挺惨的，苏真真放柔了声音，“你可是心中有怨才不肯入轮回？”

“当然有怨！”

段茯苓死死盯着霍将军，“霍将军，姜朝的战神，老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二十年了，我一直想亲口问您一句。

你为了京城的安危派兵死守山县，就没有想过西边官民的死活吗？”

霍将军在看到段茯苓的时候就感觉有点眼熟，这会儿终于在脑海中把人对上了。

“你是段都安的女儿？”

“难为您老人家还记得。”

段茯苓冷笑道，“我父亲段都安乃西郡郡守，与你也算称得上同门之谊。

当初西边防线被蛮族突破，我父几次向你求救，你皆不肯兵。

后来我们举家东逃，又是你派人堵住了山县这西大门。”

“我当时也无兵可派，我早在信中与段兄弟言明，为长远计不必死守。”

段茯苓听了这话又要开始暴走，眼睛变得火红。

苏真真晃了晃手电筒，“有什么话好好说，别激动。”

段茯苓慢慢冷静下来，只是眼睛还是红的，“人人都道你霍将军忠君爱国，爱民如子，爱兵如子，可这世间难不成就只有你一位圣人？我父亲固然可以带着全家先走一步，可西郡百姓怎么办？”

“当时防线已然突破，要是他们的郡守再放弃了他们，这些百姓还要不要活？我们连日奔波日夜不敢停歇，蛮族在我们身后紧紧追着，好不容易逃到山县有城可依。

是你霍将军，为了避免蛮族东进威胁京城，下令不准放进去一只苍蝇。”

“怎么？京城百姓的命是命？南州灾民的命是命，独我西郡百姓的命不是命？你霍将军麾下的将领，士兵，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同为汉人的我们被屠杀，女子被凌辱。

原以为将军如此劳苦功高必定配享太庙，没想到也落个战死沙场，瞧这模样还没有人给您收尸呢吧。”

苏真真听得津津有味，更是不怕事地把储物格子里的八个鬼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