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心力渐失,又或许是在政权更替时他就慢慢失去了心气。
无论如何,他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年轻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很久。
他的目光落在张副官身上,良久才问:“你今年多少岁了?”
张副官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听见这话,他竟然还想了一下。最后说:“和佛爷您差不多。”
张启山点点头。
他身上灰色的中山服又黯淡了一些。
“真年轻啊。”他说。张启山不由自主想起他的妻子,那个名叫尹新月的女人。她年轻的时候神采飞扬,实在耀眼夺目。因为没有生育,她似乎比同等阶级的女人老的更慢。
然而皱纹还是不可避免的爬上她的眼角。
尹新月非常坦然。她甚至在青春不再后,将自己在北平的产业托付给亲信,来到长沙陪着张启山。
毕竟人活一天少一天,常在一处也算宽慰。
张启山长久的沉默让张副官琢磨不透。他当然不相信张启山会害他,谁都可能害自己,唯独张启山不会。就像那些亲兵。大家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要命的时候都过来了,还差现在这一次吗?
因此张副官并不恐惧,他只是担忧。
原本的兄弟里,也有两个和自己一样不会变老的。那两人已经被佛爷安排去别处。
那我呢?我也要走了吗?
张副官有些茫然。他人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张启山身边做事。如果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