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剪西一蹬腿,醒了。
窗外月色清冷,他身上做噩梦吓出来的冷汗立刻干了。
刚刚在梦里,从水里捞出来的那个人的脸硬是让他做了一晚上噩梦。
……
几天前。
……
何剪西的师娘听见喊声,连忙抓着浆往前面一扒拉。那团东西被他们扒拉过来一看,果然是个人在水上漂。
这人周围的水都染成了淡淡的红色。
船桨两人弄到船边上,两人伸手套住水中人的胳膊往船上拽。
他很重,体重和身形看起来不太符合。
哗啦一声,这人上半边身子便耷拉在船上。他面部朝下,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何剪西鼻子很灵,闻到了血腥味。
他自诩是个男人。没有让师娘涉险的道理。于是主动上前撩开这人半长不短的头发。
抬起他的下巴,一张苍白的还带着残妆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尤其是眼尾两处红色,还带着淡淡的胭脂色。
正是跳海漂流至此的张海桐。
何剪西认得这种妆,只有那群南洋姐才会化。这种妆容水洗不干净,要不是此人在海里泡了许久,也不会这副尊容。
师娘蹲下身看,呀了一声。
“这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