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异的长长风幡,于风中猎猎作响,映衬着远处澄澈的蓝天与恢宏的雪山。
身边传来低叹,船长等人显然看呆了——直到教授被这些一直似乎挺友善的异族战士半是推搡半是裹挟着,单独带入一栋土屋。他们留下了一壶水与一小块硬邦邦的“面包”,便又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诺瓦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又一瘸一拐地试探着去推门——不出所料,被锁住了。他将耳朵紧贴墙壁,隐隐听见水手们惊慌的叫喊声,但很快声音又消失了。
“……”
这算什么?他慢慢皱起眉来,对方留下了食物与水,显然没想立即杀死自己。一时间,那些在末世纪神战中曾盛行一时的各类血腥祭祀方式顿时浮现在脑海——不论在哪个世界,一个异乡人的性命,在某些宗教狂热人士眼中可比牲畜的心脏与血肉高级多了。
教授慢吞吞地挪到了那张看一眼都骨头疼的床上,床头石板被雕出了浅浅刻纹,于时间的流逝下变得模糊不清。但若仔细摸索,便能发现这是和护腕、门帘上如出一辙的风旋纹,也是风暴之神乌托斯卡的印记。
在银鸢尾帝国,很多吟游诗人喜欢悄悄将这种纹路刻在床板上,希望获得这位代表着“不可捉摸”的风暴神的庇佑,以求得变幻无常的灵感。
而诺瓦不曾记得风暴之神乌托斯卡的祭司有人祭的习惯。虽说关乎这位神祇的直接资料简直少得可怜,但至少通过那些流传下来的文献上的只言片语来看,对方并不是什么需求负面情绪的神祗。
如果诺瓦还坐在白塔大学的办公室里,给他一点时间,他还能根据纹路的走向判断出这大概是什么年代的产物。但是现在周围越发安静,眩晕如潮水笼罩了他。黑发青年隔着手套捏了捏鼻梁,鼻腔内的灼烧感告诉他,自己正在发烧,也在逐渐失去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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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杯咖啡是最好的,他对自己说,但很可惜,你现在需要休息,你的手臂酸胀无力,你的脚腕胀痛发麻,你的呼吸急促颤抖,你的思想都要陷入无尽而可怖的昏沉——但是摸一摸胸口,你的心脏还在跳动,你还能操控你的肢体,所以呼吸,不断的呼吸……现在,你的大脑判断得出,你需要沉沉睡上一觉。
昏暗而简陋的房间里,海水泡到起皱发粘的衬衫与长裤被丢在地上,异乡人安静而机械地倒在冷硬的床板上,用力将自己蜷缩起来,喉咙里不受控地挤出些许微弱的呻吟。
他想用手指抓挠自己,却因紧紧束在手上的手套,只是在锁骨和肩背上留下些许不明显的红痕。
窗外的太阳在时间的流逝下西斜,床上的人被自脚腕攀爬而上的阴影吞吃,直至陷入近乎昏迷的沉眠。
……
“神眷者。”
高挑的女战士一头如火红发,眉眼深邃,野性而美丽。她站在村落的入口,看到来人立马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