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院子里，夜色已经降临，月亮挂在天空中，洒下一片银辉。

    “你真的决定了？“顾云洲背对着她，声音很轻。

    “决定了。“苏漪的声音也很轻，“陆将军是个好人，我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他确实是个好人。“顾云洲转过身来，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比我好得多。“

    “顾云洲...“苏漪想说什么，但被他摆手制止了。

    “不要说了。“他苦笑道，“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什么。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现在你找到了幸福，我应该高兴才对。“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苏漪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知道你当时也是身不由己。“

    “可是我怪我自己。“顾云洲看着她的眼泪，心如刀绞，“如果我当时能勇敢一些，如果我能坚持自己的判断，也许...也许现在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没有如果。“苏漪擦干眼泪，“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选择。“

    “你说得对。“顾云洲点头，“我们都要向前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顾云洲先开口：“明天我就要出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如果我回不来了，你要好好的。“

    “不要说这种话。“苏漪急忙说道，“你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借你吉言。“顾云洲笑了笑，然后郑重地说道，“念念，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幸福。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听到他叫自己的小名，苏漪的心头一颤。从小到大，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这样叫她。

    “你也要幸福。“她轻声说道，“找个真心爱你的人，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也许吧。“顾云洲看着远方，“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的话。“

    “一定会的。“苏漪坚定地说道。

    顾云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开口：“那么，这就算是我们的告别了。“

    “告别？“苏漪心中一痛。

    “是的，告别。“顾云洲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告别过去，告别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告别一个不可能的梦。“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院门口时，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了两个字：

    “保重。“

    然后，他大步走入了夜色中，背影萧瑟而决绝。

    苏漪站在院子里，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