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的突然出现让夜色凝固。

    “王嬷嬷！“苏漪惊喜地上前一步。

    月光下，王嬷嬷须发皆白，眼神却如炬。皱纹密布的脸上依然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你们不该在这时候来宫中。“王嬷嬷声音低沉而急促，“二皇子的眼线遍布宫中，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顾云洲上前拱手：“王嬷嬷，当年之事...“

    “不是谈这些的时候。“王嬷嬷抬手打断他，警惕地环顾四周，“跟我来，这里不安全。“

    她领着两人沿着一条荒废的小径快步前行。杂草丛生，几乎无人问津。夜风拂过，带着凉意，惊起几只夜鸟。

    “王嬷嬷，您要带我们去哪？“苏漪小声问道，紧跟在老人身后。

    “回你的府上。“王嬷嬷不回头，脚步未停，“今晚的事不能草率，等你安全了再详谈。“

    苏漪心中疑惑万千，但明白此刻不是追问的时机。她偷瞄了顾云洲一眼，发现他眉头紧锁，显然也有满腹疑问。

    “小心脚下。“王嬷嬷提醒道，指向前方一块突出的石头。

    苏漪连忙避开，心中感激王嬷嬷的细心。这位老人在绣局时对她严厉却也关爱有加，如今再见，仍是那般细致周到。

    三人避开巡逻的侍卫，从一处隐秘的小门离开皇宫。门外，一辆普通马车已等候多时。

    “上车。“王嬷嬷命令道，“回定国公府。“

    苏漪登上马车，顾云洲却站在原地迟疑，眼中闪过警惕。

    “将军不必担忧。“王嬷嬷看出他的顾虑，声音柔和了几分，“我只是护送苏姑娘安全回府，其他事日后再谈。老身虽常年在宫中，却与太后没有瓜葛。“

    顾云洲眼中疑虑稍减，却仍不放心：“我派人跟随保护。“

    “不必。“王嬷嬷摇头，“反而引人注目。“

    顾云洲思量片刻，终于点头，对苏漪道：“你先回府，我随后便来。秋雨那边我已安排人联络，她会在府中等你。“

    苏漪轻轻颔首，心中虽有千言，此刻却只能默默离去。

    “多谢将军。“她轻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

    马车缓缓驶离，苏漪透过帘子，看着顾云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他站得笔直，如同一棵青松，让人莫名安心。

    “他对你很关心。“王嬷嬷突然开口，目光锐利地看向苏漪。

    苏漪收回视线，神色微冷：“不过是负罪感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