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师父从来教育果儿不以术法愚弄百姓,幻术除却源于上古巫师祭祀的术法,其余大多都是对于民间技法的融汇改良,既取之于民间智慧,便当娱乐于民。
于是果儿严肃摇头:“我并不会飞,那只是一些幻术技法罢了,我自然也是普通人,并非仙人。”
众人眼中顿时流露出失望之色,红着眼睛的妇人再次拭泪:“我还道遇到了仙人,能帮我寻回五娘……”
妇人的哭声在静夜里显得格外凄凉,她身旁的几个妇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轻声安抚她。
村正上前走近果儿,正色道:“娘子当真识得大理寺少卿?”
果儿颔,并不隐瞒:“我此前用幻术助他查过案,尚算熟识。”
村正浑浊的目光因果儿的话而亮了起来:“当真?那可否劳烦娘子……”
村正说了一半,想起方才众人冤枉果儿一事,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本就佝偻的后背越弯了下去。
果儿明白村正的意思,承诺道:“既是我主动说要同村正一起去大理寺报官,我自然会信守承诺,村正放心,明日一早待城门开启,我就随您一同前去。”
果儿说着,又看向哭着的妇人和方才那位黑脸大汉:“二位作为失踪女郎的父母,最好也与我们一同前去,以便官府问询。”
二人见果儿态度严肃,条理清楚,便知道她并非随口诓骗以求脱身,那妇人立刻抹干了眼泪上前拉住果儿,千恩万谢,那黑脸汉子反倒红了眼眶,半晌才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谢,显然是个不常说这种话的硬汉。
果儿并不善于安抚人,是以只能借着询问失踪少女的情况,将话题转移开。
众人七嘴八舌的回答着果儿的问题,她正听得有些头大,村正轻咳一声,道:“娘子若不嫌弃,先随我们回村里住下吧,更深露重,河边风大,这么站着说话恐遭了风寒。”
众人这才住了口,那丢了女儿的村妇忙拉住果儿:“娘子今夜可宿在我家,我家那人走的早,家中没有儿子,前头几个女儿都嫁了,本就五娘与我相依为命……”
妇人说到此处又勾起了伤心处,声音不由哽咽起来,她忙揉了揉眼睛,强行忍住眼泪,满眼希冀的看向果儿,抓着她手臂的手紧了紧,生怕果儿会突然生出翅膀飞走。
果儿知晓自己作为一个外来人,深夜穿着夜行衣至此,纵有村正认证的幻师身份,又承诺了会带他们去报官,这失了孩子的妇人还是难以信任她,而比起怀疑果儿的身份与目的,妇人最担忧的还是寻找女儿的希望会落空。
果儿于是没有挣扎,任由妇人拉着,跟随众人往村中走去。
途中她与妇人交谈,问道:“婶子,你家小娘子丢了几日了?此前可有报官?”
“已有五日了!
第三日上我就和赵大石一同去长安县衙报了官,这几日官府也道是差了人去寻,但始终没个音信……”
妇人说着,又擦起眼泪,走在他们近旁的黑脸汉子也叹了口气,抬起粗粝的手臂蹭了蹭眼角。
果儿猜他便是妇人口中的赵大石,便问道:“赵叔,你女儿是哪天失踪的呢?”
“四日前!
我那天才听说孙大娘家的小五不见了,还帮着四处寻,当晚回家就听我家新妇说我们家三娘也不见了,我们立刻去寻了孙大娘……”
赵大石说着,孙大娘连连点头,接话道:“老赵他们来了以后,我们两家一合计,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
我家五娘贪玩,秋日里就喜欢进山去捡些野果子吃,她第一天没回来,我只当她在山里迷了路,便一直拉着村里人往山里寻人。
但赵家三娘是个乖顺喜静的,在龙驿出了名的勤快孝顺,她一手针线活做的极好,年初刚来龙驿不久,就接了帮驿站缝补浆洗的活,一心做活贴补家用,鲜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