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着苏有书的声音:“三弟!三弟妹在家吗?”
秦辞皱了皱眉,起身去开门。
苏有书站在门口,头发凌乱,长衫下摆沾着泥点,脸上还有几道抓痕,见了秦辞,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怯懦:“秦将军,三弟在吗?文浩……文浩他把药罐砸了,还说要去镇上借高利贷,您能不能……能不能劝劝他?”
苏有山从里屋走出来,神色平静:“大哥,文浩是您的儿子,该劝的是您。我们若是插手,传出去,倒显得大房连自家儿子都管不住,还要靠外人撑腰。”
苏有书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我劝了!我打也打了,可他不听啊!他说要是不给钱,就去县衙告我私吞救命钱,让文涛也跟着丢脸!”
这话让苏蓁的眼神冷了几分。
苏蓁接过了话:“苏文浩要告,便让他去。县衙的官差,不是听他随口胡说的。倒是大伯,您该想想,他为什么敢这么闹——是知道您护着他那点‘读书人’的体面,还是算准了二房三房不会真不管?”
苏有书被戳中痛处,往后缩了缩,不敢跟苏蓁对话,看向陈氏:“三弟妹,我知道我浑,可那是我爹啊……他还躺着呢,要是文浩真去借了高利贷,咱们家就彻底完了!”
院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吹得灯笼晃了晃,把苏有书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苏蓁看着他这副模样,想起小时候,苏有书在大院子里说“做人要顶天立地”。
可如今,这“人”字,他倒像是写歪了。
“碧兰,”苏蓁转头吩咐,“去取五十文钱来。”
碧兰愣了愣,还是快步去了。
苏有书眼睛一亮,刚要道谢,就听苏蓁道:“这钱不是给文浩翻本的,是给你雇人的——明天一早,把文浩绑去镇上的铁匠铺当学徒,管吃管住,工钱抵他欠的赌债。他要是敢跑,就让铁匠铺的人送他去县衙,说他忤逆长辈,赌输了就闹着卖爹的棺材本。”
苏有书愣住了:“绑……绑去当学徒?他腿瘸,铁匠铺能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