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渗出来,混着空气里的草木气息,竟让她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有了片刻的松弛。
她没回家,反而找了个公园的长椅坐下,拆开了蛋糕盒。奶油花歪歪扭扭的,显然不是出自专业师傅之手,可那股子笨拙的真诚,却比傅家每年精致到无可挑剔的生日宴,更让她心头一动。
手机在这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傅渊”的名字。池鸢看着那串号码,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按灭了屏幕。
今天,她想做回自己,哪怕只有一个晚上。
客厅里只开了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晕堪堪罩住沙发一角,周琳和傅清浅挨着坐,说话声压得像怕惊扰了空气里的尘埃。
“这都几点了,池鸢还没回来。”周琳捻着茶几上的水果叉,叉起块苹果又放下,眉峰拧成个疙瘩,“自从她从老宅回来,这心就跟野了似的,整天不着家。”
傅清浅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玻璃杯壁上凝的水珠顺着指缝滑下来,凉丝丝的。她往楼梯口瞟了眼,确认傅渊的书房门紧闭着,才压低声音接话:“谁知道她又去了哪儿。”
尾音里裹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怼,“表哥也是,对她那样上心,她倒好,说走就走,连句交代都没有。”
落地灯的光落在她脸上,映出眼底藏不住的失落。她攥紧了杯子,指节微微泛白:“我真希望……真希望表哥能早点忘了她。”
这话一出,周琳的动作也停了。她侧头看侄女,小姑娘眼里的执拗太明显,那点心思她怎会看不出来。可傅渊对池鸢的在意,是明晃晃摆在那儿的,哪是说忘就能忘的?
“清浅,”周琳叹了口气,声音放得更柔,“感情的事急不来。你表哥心里有数。”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对池鸢也添了几分不满——这女人,确实太不懂珍惜了。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玻璃上,沙沙的响。
客厅里又陷入沉默,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敲得人心头发闷。傅清浅望着杯中晃悠的水纹,心里却一遍遍重复着那句话:表哥,忘了她吧,忘了她,你才能看见身边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