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两盏车头灯,昏黄灯泡上缠着黑布,像给死人开眼。
灯光照出列车轮廓——
没有车厢,只有一节孤零零的火车头,车头铁皮用红漆喷着:
sbsp;车头前端,焊着一只巨大缺耳兔子,铁皮耳朵被风刮得“哗啦”
作响,像招魂幡。
沈策右手背烙字瞬间灼痛,一行血红倒计时浮现:
【00:54:57→提前至00:49:57】
老人起身,漆盘倾斜,四色线同时滑落,却在空中互相缠绕,化作一条灰黑锁链,一头扣住沈策腕骨,一头飞向车头兔耳。
锁链绷紧,把他整个人拖向轨道。
沈策反手抓住铁架边缘,指节暴起,锁链“铮”
地一声,被他硬生扯得寸寸崩裂。
碎片却未落地,化作四色光点,全数钻进他胸口——
红线:闻昭血链气息
金线:守门人锁纹
黑线:雾潮源味
白线:兔子棉絮
四线入心,沈策耳边“嗡”
地一声,世界骤然安静。
他再睁眼,瞳孔深处,浮出一只极小骰子,正在缓缓旋转——
朝上的一面,是半开半合的门。
门缝里,淡金色瞳孔,与他对视。
与此同时,缺耳车头“叮”
地响起汽笛,像对他出邀请。
沈策抬步,走向车头,每一步,脚下都浮现一个细小数字:
49、48、47……
不是倒计时,是提醒他:
提前的5分钟,正在被他一步步走掉。
他停在车头前,伸手按住兔耳缺处——
铁皮冰冷,却在他掌心下微微跳动,像一颗金属心脏。
缺耳边缘,自动浮出最后一行烙字:
【守门人,请为新车票签名。
】
沈策指腹按在烙字上,血未干,字已成——
沈策。
兔耳“咔哒”
一声,合拢,完整。
车头灯瞬间熄灭,世界沉入绝对黑暗。
只剩他胸口内,四色线交织成一只全新骰子,正在缓慢旋转——
第一面:沈策
第二面:空白
第三面:空白
第四面:空白
第五面:空白
第六面:——
第六面,尚未成形,却传来“咚咚”
心跳,像有人在里面敲门。
黑暗广播,最后响起闻昭的声音,极轻,极远:
“还剩44分钟,把耳朵带回来。”
“否则,门就从你里面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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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