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这群畜生过去吗?“
一阵压抑的呜咽声中,有个独臂老兵突然举起砍卷刃的大刀:“不能!“
这声怒吼像火星溅进火药桶。上千多条嘶哑的喉咙炸开惊天动地的咆哮:
“不能!不能!!杀鬼子~~~“
声浪震得战壕边缘的浮土簌簌滑落,几个重伤员挣扎着往枪膛里压进最后一发子弹。
王铁栓咧开干裂的嘴唇笑了,他抬起脚狠狠碾碎地上染血的鬼子膏药旗。
“好!那老子今天就把话撂这儿!“
他“咔嗒“一声给驳壳枪上膛。
“小鬼子想过去祸害咱们的父老妻女...除非从老子尸体上踏过去!“
上千条汉子同时接上这句话,吼声混合着坦克逼近的轰鸣,在长江北岸炸响最后的战鼓。
鬼子已经冲到五十米内,刺刀在晨光中闪着寒光。王铁栓猛地拉响埋在阵地前的诡雷,三声闷响后,冲在最前的十几个鬼子被炸成血雾。残存的士兵们开火了,稀稀拉拉的枪声里夹杂着拉栓的金属脆响。
“哒哒哒!“
捷克式轻机枪突然卡壳,射手狂怒地抡起枪托砸碎扑来的鬼子天灵盖。王铁栓看见一个被炸断手的士兵,用牙齿咬着导火索滚进坦克履带下。轰然巨响中,那辆九七式坦克像被掀翻的乌龟,炮塔歪在一边喷出橘红色的火舌。
“杀啊!!!“
激烈的白刃战爆发...............
战壕里的泥水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王铁栓的绑腿早已浸透了血水,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咕叽“的声响。
他怒吼着突刺,中正式步枪的刺刀闪着寒光,精准地捅进一个鬼子曹长的咽喉。刀尖刺破喉结时传来“噗“的一声闷响,滚烫的鲜血像喷泉一样溅射出来,糊了他满脸。血腥味顿时充满了口腔和鼻腔,咸腥得让人作呕。
鬼子曹长瞪圆了眼睛,双手死死抓住刺刀,指甲在钢刃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王铁栓猛地扭转枪身,刺刀在气管里搅了半圈,小鬼子这才像泄了气的皮囊一样瘫软下去,溅起一片血色的泥浆。
就在他拔刀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王铁栓猛地转身,看见司号员小李被两个鬼子按在了战壕拐角的泥水里。
“小李!“
少年瘦弱的身躯在泥浆里拼命挣扎,像条搁浅的鱼。一个鬼子骑在他背上,双手死死拽住他的双手;另一个小鬼子正用刺刀往他身上捅。
“狗日的!“
王铁栓刚要冲过去,却被两个突入战壕的鬼子拦住了去路。
泥水中的小李突然停止了挣扎。他染血的脸转向王铁栓,嘴角竟扯出一个惨笑。右手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