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沈静文猛地抬头,眼神亮,“娘说,草木灰吸潮!
油纸夹层里掺草木灰效果更好,那我们能不能……在印染的粗布内层,也想办法‘掺’点草木灰?”
“内层掺草木灰?”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
不是直接掺进布,而是……做一层涂层?”
沈静文思路越来越清晰,“把草木灰研磨得细细的,用……用浆糊或者什么天然粘合剂调成糊状,薄薄地涂一层在粗布印染面的内层!
就像给布料穿一件‘草木灰内衣’!
这样既能隔绝染料可能带来的细微渗透,又能加强吸湿防潮能力!”
“天然涂层?”
老周眼睛也亮了,“这思路可以试试!
草木灰碱性,还能中和一些潮气里的酸性物质,对保护设备更有好处!
而且草木灰咱们多得是,几乎没成本!”
说干就干。
技术组立刻行动起来。
老周带人将草木灰过细筛,得到极细的粉末。
沈静秋则尝试用米浆、面粉糊等天然材料调和,既要保证附着力,又不能太厚重影响布料透气性和手感。
实验并不顺利。
米浆调的涂层干了之后容易开裂脱落;面粉糊又太厚太硬,影响袋子柔软度。
连续试了几次效果都不理想。
就在大家有些气馁时,被沈母带来厂里玩的阿丹,摇摇晃晃地走到实验台旁,好奇地伸出小手指,戳了戳一碗刚调好、还没用上的草木灰浆糊。
“阿丹,别动!”
沈静秋赶紧阻止,但已经晚了。
阿丹的小手沾满了灰糊糊,他下意识地把手指放进嘴里尝了尝,大概味道不好,小脸立刻皱成了包子,“噗”
地一声把手指上的糊糊全吹(喷)到了旁边一块待用的粗布上。
“哎呀!”
沈静秋哭笑不得,连忙拿布去擦。
“等等!”
沈静文却紧盯着那块被阿丹“加工”
过的粗布。
灰白色的糊糊被吹成不均匀的一小片,星星点点地沾在布面上。
她拿起布,摸了摸糊糊溅到的地方,又对着光看。
“你们看!
阿丹这一吹,这糊糊分布得特别薄,像一层雾似的附着在布面上!”
沈静文惊喜道,“而且,这么薄薄一层,感觉干了以后应该不会开裂!”
阿丹的无心之举,仿佛点破了那层窗户纸。
“用喷的!”
老周一拍大腿,“咱们想办法把这草木灰浆调稀一点,用喷壶均匀地喷在内层布面上!
这样涂层又薄又匀,附着力可能反而更好!”
新的方案立刻实施。
将草木灰粉用极稀的米汤调和成悬浮液,灌入干净的喷花壶里,小心翼翼地均匀喷洒在粗布的内层面,尤其是印染图案的区域。
喷完后阴干。
这一次,效果出奇地好!
薄如蝉翼的草木灰涂层紧密地附着在布纤维上,干透后不仅没有开裂脱落,用手触摸也几乎感觉不到额外的厚度,布料依旧保持着原有的柔软。
防水测试结果令人振奋。
即使是深色印染区域,水汽渗透也被这层“草木灰内衣”
有效阻隔,内部测试纸片干爽如初!
“太好了!
成功了!”
车间里爆出欢呼。
谁能想到,解决这个技术难题的关键灵感,竟然来自于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娃娃的一口“噗”
!
沈静文抱起还懵懵懂懂的阿丹,亲了亲他的小脸蛋:“阿丹真是咱们的小福星!”
沈母也笑得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