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听南用轻到几乎快要听不清的声音问:“记不清具体是什么时候拍的了吗?”
“嗯。”梁清舟顿了几秒,“记不清了。因为没有纪念意义,只是个很平常的午后,我父母难得都在家,就一起去拍了。”
“拍下这张照片,不算纪念意义本身吗?”苏听南又问,这回声音里带着点似有若无的天真,不知道是不是梁清舟自己添油加醋。
这个问题把梁清舟问住,拍下照片不值得纪念吗?没有的意义不能被赋予吗?
许久之后,梁清舟低声道:“我不知道。”
苏听南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与眼神看着他,目光温柔热切到叫人承受不住。梁清舟用手指轻轻点了下苏听南的发旋,率先转身,“早点休息吧。”
“好。”苏听南抿抿唇,收回视线。
分手这段时间他养起来抽烟的习惯,一下子要戒掉很痛苦。苏听南晚上抽得最多,短短一个晚上犯了四五次烟瘾。
他蜷缩在客房墙角,用手指缓慢地撕开嘴唇上因为干涩而起的皮。直到尝到血腥味也没有停手,反而自虐式地不断用牙齿咬那块软肉。
睡前他洗完澡,回房间的路上正巧碰见梁清舟,他在客厅里不知道忙什么。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想等梁清舟忙完了对他说声:“晚安。”
客厅的桌上摆着一堆盒子,梁清舟穿着件白衬衫,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小臂。他只是站在那里,就透露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冷贵气。
苏听南突兀地想着,其实如果不是因为高中同校,他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和梁清舟这样耀眼的人产生交集。
突然,视线里的人转过身,直直地撞进他眼里。
视线在空中交汇的瞬间,苏听南顿时慌张起来,紧张地开口:“我…我洗完澡了,我就想跟你说声晚安。”
“嗯,没事。”梁清舟无所谓地应下来,拿着自己一直在折腾的东西朝苏听南走来。
他伸出手,是一盒百奇。
苏听南愣了两秒才接过,下意识打开百奇的盒子,发现除了完整的一袋百奇之外,角落里还塞了根烟。
“我听齐疏月说你烟瘾很大,难受的时候一天会抽两三包。“梁清舟双手怀胸,懒散地靠在墙边,“断崖式戒烟会难受的,你爱吃百奇,烟瘾犯了就吃。”
苏听南拿着这盒百奇,忽然鼻头一酸。
酸楚疼痛的心情在他身体里顺着血管流通,截至目前,没有任何复合的征兆,可梁清舟还是愿意对自己这么好。
他有种在拿生病了绑架梁清舟的痛苦感,他变得比以前还要更敏感,敏感到只要活着就觉得自己在浪费。
“我装了很多盒,你明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