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只留下一院子战战兢兢的下人。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乳母才敢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凌芜的袖子,声音发颤:“凌芜姑娘,你可知……王爷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管家也凑了过来,擦着额头的冷汗:“这王爷的脾气,阴晴不定,尤其是一沾上王妃的事,就跟个火药桶似的。他这……难不成是怀疑王妃生的孩子,不是他的血脉?”
凌芜看着那依旧缩在乳母怀里,眼神惊恐的婴孩,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都像冰块砸在地上。
“我们的小世子,怕是早就被人掉包了。”
不出三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便从西榆日夜兼程地赶回了京城,孙神医被客客气气地请进了景王府。
密室之内,烛火摇曳。
一碗清水,一根银针,两滴鲜血。
一滴来自萧凌川,一滴来自那个婴孩。
两滴殷红的血珠在清澈的水中各自漂浮,泾渭分明,像是隔着无法逾越的天堑,任凭孙神医如何晃动瓷碗,也始终不肯相融。
结果,不言而喻。
萧凌川盯着那碗水,许久没有说话。
密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突然,他笑了起来。
那笑声低沉,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
“萧怀瑾……你真是好样的,竟敢使计换走本王的孩子!”
当夜,景王府的马厩便备好了最快的千里马,萧凌川一身劲装,行囊简单,连夜启程,奔赴南朔。
他要去找回姜姝宁,找回他真正的儿子!
而就在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一个穿着粗布短打,面容普通的小厮,便趁着换班的空隙,悄无声息地混进了王府的后厨。
没人认出,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下,藏着的是姜天泽那张俊逸却布满阴云的面容。
他服了易容丸,潜伏在王府里,小心翼翼地打探着消息。
当他从下人们的闲聊中,确认景王府里确实养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孩时,浑身上下的血液几乎在瞬间凝固。
阿宁她,真的和萧凌川有了一个孩子!
这个真相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他的心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不行,他不能让阿宁的孩子,继续留在这个恶魔的身边!
这段时间,姜天泽摸清了偏院的守卫规律,萧凌川的离开正好给了他一个带走孩子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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