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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贾东旭作势要踢,脚刚抬起来又缩回去,"说真的雨琮,你这些稀奇古怪的点子都是跟谁学的?上回你说要搞什么'流水线作业',愣是把后厨的效率提了三倍!"
何雨琮把教案往腋下一夹,夕阳在他镜片上跳成金色的光点:"东旭哥,您记得咱院门口那棵老槐树吗?春天发芽的时候,每片叶子都带着去年的纹路……"
"雨琮啊,听说你昨儿个又往供销社跑了?"她压低声音,眼角皱纹里藏着八辈子的精明,"要我说,那黄花鱼票证可不能乱使,你一光棍汉..."
"三大妈,您这韭菜是打西单菜市场淘换的吧?"何雨琮把蒜皮拢成小山,指尖还沾着紫皮蒜的辛辣,"昨儿个我瞧见刘海中他媳妇拎着同样的篮子,里头韭菜可水灵着。"
"小何同志,"他镜片后的三角眼眯成缝,"听说你最近在鼓捣什么粽子生意?"
何雨琮把蒜瓣丢进搪瓷盆,水声哗啦响:"阎老师,这年月连傻子都知道个体经济政策松动了。您要是眼馋,不妨让三大妈也支个粽子摊?"
"雨琮啊,"他呷了口茶,"阎老师是院里管事会的,你说话别这么冲。"
何雨琮甩了甩手上的蒜汁,从挎包里掏出个油纸包。粽叶香混着腊肉的咸香在院子里漫开,连正在喂鸽子的傻柱都伸长了脖子。
"易师傅,"他掰开粽子露出金黄的蛋黄,"您尝这个。用的是前门粮店新到的糯米,粽叶是香山脚底下现摘的。"
阎埠贵扶眼镜的手顿住了。他看见粽子角上系着红绳——那是何雨琮独创的标记,最近在胡同口早市卖得比国营饭店还俏。
"小何同志,"他报纸筒敲得掌心啪啪响,"个人经营要讲觉悟。你突然搞这么大动作,不怕被人说成投机倒把?"
"爸!那何雨琮明摆着踩您脸面!"阎解成的声音从西厢房窗缝漏出来,"今儿早他给街道办送粽子,王主任笑得见牙不见眼!"
何雨琮把洗好的粽叶码成扇形,竹篾筐里的糯米泛着珍珠光。他摸出兜里的牡丹烟,火柴盒上印着"庆祝亚运会召开"。
"解成啊,"阎埠贵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你当管事会主任是吃干饭的?他何雨琮再能耐,也跳不出咱四合院的手掌心。"
北屋门突然开了。易中海披着旧军大衣出来解手,看见何雨琮时愣了愣:"雨琮,这么晚还忙活?"
"易师傅,"何雨琮甩了甩粽叶上的水,"明儿端午,我琢磨着给院里老人送些粽子。您爱吃的蛋黄肉粽,我特意多备了五斤糯米。"
易中海的烟袋锅在墙上磕了磕:"你有心了。不过..."他目光飘向西厢房,"阎老师最近为院里治安操碎了心,你该多跟他学学。"
何雨琮把烟盒塞回兜,铝饭盒在井台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他打开饭盒,里头的咸鸭蛋油亮得能照见人影。
"易师傅,"他掰开鸭蛋,红油顺着指缝往下淌,"您尝尝这个。是拿粽子跟朝阳菜市场的老李换的,他闺女在南方养鸭子。"
"小何同志,"他纸页翻得哗哗响,"本月院里水电费超支百分之二十,你作为个体户是不是该多担待?"
"小师傅,再给我来五个蛋黄粽!"穿灰西装的男人擦着汗,"昨儿个我们科长吃了您这粽子,今儿早特意让我来买。"
"阎老师,"他翻开执照,"上月街道办刚批的号。您要是眼馋,不妨让解成也去办一个?"
"就算...就算有执照,"他声音发颤,"你粽子卖得比国营饭店还贵,这不是哄抬物价是什么?"
"这是昨儿个从京广中心冷库进的货,"他拿起鳗鱼对着阳光,"您要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