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在那一天,在律师事务所,戛然而止。
就好像,一把尘封已久的绝世名剑,在一夜之间,被人擦去了所有的锈迹,露出了它本该有的、足以让日月无光的锋芒。
到底是怎样的刺激,能让一个人,发生如此脱胎换骨的改变?
还是说……
季辰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爷爷曾经的评价。
“阿辰,记住,那个姓顾的女人,是个魔鬼。她的脑子里,装的不是生意,是人心。她能看穿你所有的欲望,然后,用你的欲望,为你编织一个最华丽的陷阱。”
人心……陷阱……
季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缓缓的,笑了。
“有意思……”
他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对着一旁的助理,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备车。去顾家老宅。”
——
顾家老宅,温室花房。
顾晚舟正在给那盆“十八学士”浇水。
这盆茶花,是她前世最钟爱的盆栽之一。如今,故物犹在,只是赏花人,换了一副皮囊。
“大小姐,”福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古怪,“季……李先生又来了。”
又来了?
顾晚舟浇水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很清楚,以季辰的骄傲,在他连续两次惨败之后,绝不可能再像上次那样,以“合作者”的姿态登门。
那他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让他过来吧。”她淡淡地说道。
几分钟后,季辰的身影,出现在了花房门口。
他已经冲过澡,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衬衫和西裤。头发还带着一丝未干的湿气,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沐浴后清爽,却又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
他的手上,没有带任何礼物。
他就那么站在门口,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奇花异草,精准地,落在了那个穿着一身素雅居家服的女孩身上。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低着头,专注地侍弄着眼前的花草,侧影宁静而美好,像一幅古典的仕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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