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染竖起大拇指,端起手上刀削面猛吃两口。
忙活了这么久,其实他也是饿了,边吃边问道:“后来呢?您家怎么到这了?”
方叔白了肖染一眼:“扎纸的寿材不愁卖,纸人周不是白叫的,很多仵作干脆转行做了法医,吃的还是公家饭,二皮匠的日子不好过,可市场还是有的,刽子手能干嘛??直播砍猪头么?”
要说刽子手是真惨,说好的四大阴行,结果另外三家都过得有滋有味,唯独刽子手率先消失在历史长河里。
只能改行做屠夫了呗。
有人说,这本身就是刽子手这一行太损阴德的报应。
老方觉得这是胡扯八道,不过是时代变化罢了。
纸人周、响器扬,这两家当年也算是洛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可最后呢,不还是在大时代面前,像是蚂蚁一样被碾压过去。
响器扬家改行做剧院了,据说还搞了一套什么非遗文化传承。
周家凭借着底蕴,以及早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声望,靠着狠辣的手段,盘下这家农贸市场。
他们家和周家以前也算是有点交情,就索性把屠宰场这一块给他们方家管了。
老方也是许久没有遇到过行里的人了,他年纪大已经五十出头了,再过两年生意就交给自己儿子办了,到时候家里也就没有人再提及以前家里的来由。
所以看到肖染也是真的倍感亲切。
两人吃着面喝着酒,转眼就已经到了凌晨四点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