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霸都在未归附萧帅以前,就已是河北第一强军,他们好甲好军械,又是百战之师,焉能不强?且诸位平白来说,若换作我等七千人随萧帅冲阵十万人,可否一战而定?”
这一泼冷水下来,好在是浇灭了众人激荡的心思,才让这大帐没有那般吵吵嚷嚷的。
不过田道成又马上安慰道:“但是我等既然跟了萧帅,日后何愁没有大战?我卢龙军固然是新募不过半年的男儿,然燕地汉儿,又何惧大战?定霸都百战之师或短时间不可比,义昌军所部难得还不可比?”
“指挥使说的对,义昌军什么鸟样我清楚的很。”这时,一原属义昌军的将领接过话茬,不屑一笑:“在刘守文麾下,义昌军早就烂透了,若非是被萧帅带着打了两场硬仗,还不如我们的新卒。”
这下子,众人便哄笑起来。
田道成亦也发笑,继而复又看向那不良人。
“萧帅可对我等还有指派?”
“萧帅的意思,便就是让诸位约束住此方的几万燕军,不要让他们因为这一消息而惊散。还有,元行钦等人已带着刘守文突围而出,彼时萧帅处理好幽州事务,会即刻领军北上,将此事彻底终结。田都指挥使眼下的任务,应是尽可能的不让
“本将明白。”
田道成点点头,然后对着一众将领吩咐了几句,进而拉着那不良人走出帐外,低声道:“本将这里有一份军情,还望能替我尽快递送给萧帅。”
“紧要否?”
田道成皱眉想了想老道士对他说的话,点了点头:“很紧要,越快越好。”
那不良人便正色接过前者递来的一封书信,大步而去。
田道成呼出一口气,复又走进帐中,里内一众自认为不日就要解放的将领尚还奋然,有些压不住激动的心情。
他按剑来回走动片刻,突然看向一人:“那刘忆的底细,可打探清楚?”
“禀将主,这厮果然是有些古怪。”被唤到的那人压住了心绪,正色道:“末将仔细探查了一番,之前还不晓得,原来此人半月前来投的时候,打的是金中堡的名号。但据末将查问,那金中堡据此不过十来里,而其中青壮早就投了燕军南下幽州”
“此人不是渤海汉人吗?”旁侧有人疑问。
“正是如此,但末将寻多人询问,都说此人及其部下是打着金中堡的名号进来的,入了燕军后,才自称是渤海汉人,以与些许胡人拉近关系。”
田道成皱起眉,眯眼沉思。
而那出声的卢龙军将领则建议道:“将主,此人既然有古怪,何不早些拿下?末将已打探清楚了,此人麾下所谓的渤海健儿不过三四百,剩下的都是一些不知何处招来的人马,总数也不过二三百,给末将一营人马五百人,末将定给你拿下!”
旁边则有人砸着嘴道:“拿下此人不难,怕就怕在打草惊蛇。整個大营中,只投来的甚么坞堡主就有二十多个,还不算其他的什么义军。若是莽撞行事,火并倒是不怕,就怕这几万人一哄而散,岂不坏了萧帅大事?”
“这有何难?召集几个坞堡主来,就说此人心怀祸心,允许他们吞并此人的部下、财货,不怕没有人不动心。彼时其群起而攻之,这些厮还管什么名义不成?将主,你认为如何?”
田道成坐在主位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行,又不可行。确该早些拿下此人,若是晚了,保不准会生什么坏事。不过不可召集旁人,这燕军上下心怀鬼胎者不计其数,鱼龙混杂间难免会有人走漏消息,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那依将主的意思”
“刘忆此人今日上午在帐中夸下海口,要明日晨时攻城,今夜他们应当会养精蓄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