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当初,那个把他请进单人牢房,给他送饭,最后还“惩罚性”地抽走他一根稻草的老熟人么。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把他表兄的罪状,念来听听。”木子于忽然对着车厢外的张忠贤,淡淡地说道。
张忠贤愣了一下,随即会意,从怀里摸出一份卷宗,清了清嗓子,用他那独特的,尖细又洪亮嗓音,高声念了起来。
“罪囚魏冉,于长乐坊醉仙楼,纠集党羽,公然宣称‘木贼不死,国难未已’,并扬言,要效仿荆轲,刺杀当朝天下兵马大元帅,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
这声音,穿透力极强。
瞬间,就盖过了那锦衣青年的叫骂声。
大理寺门前,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朝着这辆朴素的马车望来。
那锦衣青年也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哪里来的阉狗,也敢在此狺狺狂吠!给我滚出来!”
话音未落。
马车的车帘,被一只修长干净的手,缓缓掀开。
一身蓝衣的木子于,弯腰,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他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平静地看着下面的一切。
阳光,落在他那张清秀得有些过分的脸上。
那锦衣青年,看呆了。
而他对面,那位一直点头哈腰,满头大汗的大理寺少卿,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
脸上的肥肉,猛地一颤,那双被挤成一条缝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