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无言闻言,只是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他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朱友贞。
“你以为,战争,只是兵力的堆砌吗?”
“你以为,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唐军的那些,残兵败将吗?”
“不。”
赵无言摇了摇头,那双阴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我们最大的敌人,从来,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人心。”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飘忽。
“木家兄弟,一个在内,一个在外。
一个掌权,一个掌兵。一个收民心,一个揽军心。”
“他们正在用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将这个本该分崩离析的国家,重新凝聚起来。”
“只要他们兄弟二人还在,这大唐的国运,就断不了。”
“我们,就算打下了长安,也坐不稳这江山。”
“因为,天下的百姓会将我们,视为国贼。”
“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来反抗我们,推翻我们。”
赵无言的声音很轻,却让朱友贞听得是冷汗直流。
他从未想过,这里面竟然还有如此深层的门道。
“那……那先生的意思是?”
“所以我们必须先杀了他们。”
赵无言的眼中,爆发出,森然的杀意。
“先杀木子定国,断其一臂。”
“再杀木子于,绝其根基。”
“只要他们兄弟二人一死,那所谓的‘大唐中兴’,就成了一个笑话。”
“那些,刚刚才分到土地的百姓,会因为失去了庇护他们的英雄,而陷入恐慌。”
“那些,刚刚才看到希望的边军,会因为,失去了带领他们打胜仗的战神,而军心涣散。”
“到那时,我们再振臂一呼,以‘为木家英雄申冤明不公’的名义,挥师南下,直指长安。”
“你觉得,这天下,会是谁的?”
朱友贞呆呆地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