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唐之病,病在失权。”
木子白开口,第一句话,就直指核心。
“何为失权?”
“兵权旁落于藩镇,政权旁落于贪官,财权旁落于世家。”
“君权,名存实亡。”
叶卫青猛地转身,死死盯着他。
“如何解?”
“解铃还须系铃人。欲收权,必先掌兵。”
木子白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字字清晰。
“臣请陛下,于战后,行三策,以固国本。”
“其一,重建神策军。”
“仿效太宗府兵之制,于关中重募新军,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兵将之权,皆归于陛下一人之手。此军,只认天子,不认将帅。
“军饷、军械,皆由国库直供,其待遇,要远超天下任何一支藩镇之兵。”
“此为立国之本,无此强军,一切皆为空谈。”
听到此处,叶卫青的眼神骤然锐利。
这番话,条理清晰,直指症结,已是惊人,但还在常理之中。
“其二,行削藩令。”
木子白继续开口,“对待藩镇,需软硬兼施。顺我者,以高官厚禄、金银财宝赎其兵权,使其安享富贵。”
“逆我者……”他抬头,看着叶卫青,“待神策军成,便以雷霆之势,将其连根拔起,杀一儆百!用他们的血,来告诉天下人,谁才是这大唐的主人。”
“同时,改节度使为虚职,分其军、政、财三权,由朝廷另派文官分管,使其再无割据之能。”
“分其军、政、财三权?”
叶卫青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心中警钟大作。
这话……太耳熟了!这清晰的切割,这系统的概念,几乎不可能是这个时代的人能总结出来的!
他死死盯着木子白,眼神里的审视几乎要化为实质。
难道……
木子白仿佛没有察觉到叶卫青的异样,继续说着那石破天惊的第三策。
“其三,清内廷。”
木子白的声音,愈发冰冷。